云蘅向来不是个温言软语的人，性情也冷，偏偏这个孩子从小就特别黏她，小时候哭着喊“母妃”的声音还仿佛在耳边。</p>
那时她不过是随手抱了他一下，他却像抓住了全世界。</p>
“燕迟，”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底浮出一丝难得的无奈，“你哭什么？”</p>
“明明不是这样的……”燕迟低声开口，声音带着颤，“以前蒹葭宫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眼里……也只有我。”</p>
他说完这句话，低下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像是整个人都要将她揉进骨血里。</p>
“我知道你觉得我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整天赖着你。可我就是想你，只想你。哪怕让我死了，我也是开心的。”</p>
云蘅听得眉心微蹙，终于抬手点了点他额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怒：“这话也是能混说的？”</p>
燕迟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仰起脸，眼神明亮得像是春水里碎开的星：“这不是胡说，是我的真话。”</p>
他漂亮的眼睛盈满水光，睫毛微颤，云蘅看着他，终究还是败在了这张脸和这副神情上。</p>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抬手托起他的下巴。</p>
那下巴线条已然凌厉，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娃娃。他身上已带了成年男子的骨架与压迫感，可在她面前，仍旧像当年那个跟在她裙边叫“母妃”的孩子。</p>
她俯下身去，唇轻轻覆上他唇角，柔软得像是一点春水，点在干涸的沙地上。</p>
燕迟原本只是怔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反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得更紧。他像是生怕这一刻只是梦境，吻得愈发深重，唇齿纠缠间透着一股小心翼翼又难以自抑的贪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