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背着付瑞接着往前走,目光沉沉,步伐稳重:“我知道。”</p>
付瑞又无力地继续趴在他肩上,深沉的困倦席卷而来,呢喃说:“林相刚刚帮了你一把,你不是说他恨你吗?他为何恨你来着?”</p>
范闲轻声回应:“因为我亲手杀了他儿子。”</p>
付瑞来了些精神,不可置信地看他。</p>
范闲淡然道:“他们要为林珙报仇,我理解,但我没错,因为林珙害死了我唯一的朋友,滕梓荆。”</p>
付瑞:“……”</p>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又继续趴在他肩上,只是拢了拢搂在范闲脖子上的手臂。</p>
范闲:“我在出使北齐前,他们在查林珙的死时,我没承认,躲了过去,陈院长帮我把这事推给了四顾剑,陛下也用这个理由,向北齐发动战争。他儿子死于四顾剑,这已然是陛下的口谕。所以林相虽然后来得知了是我干的,他也不敢明面说出来,说了就是抗旨。所以明面上,他帮我是理所当然,顶多暗地里弄死我。”</p>
两人越往前走,前面的路,越静。</p>
原本应该是人多的闹市,结果这会一个人也没有,甚至地上到处都是洒落的新鲜果蔬。</p>
“付……”范闲刚想让付瑞提高警惕,结果背上的人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p>
无奈之下,范闲继续往前走。</p>
很快又毫不意外地看到李承泽从旁边走出来。</p>
范闲脚步不停,李承泽也紧跟旁边:“他怎么了?”</p>
“闪到腰了,背了一会,就睡着了。”范闲解释了一句,“殿下若是有事要说,那还得劳烦小声些。”</p>
李承泽:“那为何是你背?”</p>
范闲:“谁让你们走那么快,让小付将军落在了最后,没人看到。”</p>
李承泽深叹口气,又说:“殿上那份名单,恐怕都是我的门下吧?鉴查院监察百官,谁都有些把柄在,应该是你挑挑拣拣,挑的都是我门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