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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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坐在床上啃着生硬的馒头，付瑞还在他腿上睡觉，旁边的床位就是乐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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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不着，馒头也吃不下，手指撩拨起付瑞额间的碎发，看着他媳妇儿小时候稚嫩的脸庞走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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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不睡觉？不养足精神，怎么跑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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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愣了下，耳边似乎听到了付瑞的声音，不是奶声奶气的娃娃音，而是沉稳的、清浅又有磁性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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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慌，大晚上的说话会影响别的小孩睡觉，我给你传话呢。你在心里回答我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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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了然点头，在心里回答他：[睡不着，这个时候，我倔强得很，不肯出去乞讨，挨打挨饿都是常事，相反乐乐很会说话，也很讨人开心，经常能讨很多钱回来，把那些人贩子也哄得开开心心的，自己不吃东西，经常把吃的留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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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在这懊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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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我在想，怎么收拾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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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的，别跟我说你想用你十二岁的身体去跟人贩子打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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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靠的是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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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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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睁开一只眼睛，偷看他一眼，笑了，[靠脑门撞死人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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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啧了一声，揪着媳妇儿那嫩嫩出水的脸蛋，几乎咬牙切齿地回应：[你小时候真可爱（w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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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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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亮郑北和其他小朋友都被敲打起来，一块晨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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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晨训就是学着怎么哭得可怜好乞讨，以及怎么学着路过某个人的附近时，顺手把钱从兜里悄无声息地偷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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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来！”平头男坐在一边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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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就有个小男孩从边上出来，一个滑跪向着人贩子那过去，立马哭得惊天动地：“大爷！给点钱吧大爷！求求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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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边缩在郑北身后抱着他大腿看的付瑞微微蹙眉，拽了两下郑北的袖子，说：“你看这小孩像不像梁嘉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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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郑北低头看了眼付瑞，他媳妇儿小小只的，就到他屁股那么点个子……好新奇的体验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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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下一个。”那边的男人又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