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时已经问过一遍，付瑞却在这三更半夜潜入庄府又问一遍，并且还直接把真相给说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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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无奈叹了声气，“果然，你都跟我那弟弟一心想攀交的韩侍郎是同僚了，比我弟弟难敷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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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往下一般有两位侍郎做副手，吏部的两位侍郎，一是韩文正，就是今日庄府上门退了庄语迟婚事的韩侍郎，二就是去年破格提拔的付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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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让柴靖去打听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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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吏部侍郎是裴党，裴大福入狱后，他身为有调任权的吏部侍郎，首当其冲被斩了，韩文正倒是明哲保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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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调了年轻有为的付瑞上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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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把十七岁生辰那天发生的事，大致给付瑞说一遍，包括她把叔婶给杀了，而秦可还帮她伪造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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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也参与了？”付瑞震惊道，“那伪造的现场没人怀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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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摇头道：“秦娘把屋里收拾干净，特意把婶婶的尸体拖到外面来伪造现场，那日下着大雨，就算有破绽，也给冲刷没了。何况我也不是没罪，我为了救婶婶，‘失手’把叔叔给杀了，该吃的牢饭我也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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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草率？范闲不是教你用毒了吗？”付瑞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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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眼底流露出一点苦涩，“我从没把毒带回家过，虽然动辄打骂，但到底给过我活路，他们没掐死我，我哪来的理由毒杀他们？何况，那日可是我十七岁生辰，我完全没想到他们想把我卖去窑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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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沉默了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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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庄寒雁的叔叔婶婶待她不好，但她不提，他和范闲也从不敢揭人伤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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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和他们相处，从没提过自己的困顿，也不卖惨装可怜，而是一边深陷囹圄，一边跟他们学自保，沉淀，直至可以爆发的那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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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又转移话题问：“那我家失火，为何发生在去年，你却现在才告诉我？他们一点消息都没传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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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娘不让，她说京城必然发生了什么，就让你专心做事，但这次我进京，她说你肯定会问家中境况，才让我如实相告。”庄寒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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