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再迟钝,这会也听出了他的着急,眼底浮现一点戏谑的笑意,“你不是已经当官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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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邬善听他提起这个,眼神有些闪躲地瞥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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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善一向以对方为榜样,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最后却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志趣,而听从祖父的意思去当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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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能一直都事事如意的。”付瑞说,“但身为家中的顶梁柱,一定要有担当,应该肩负的责任不能落,志趣和责任孰轻孰重,你得拎得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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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邬善全身紧绷,打量起付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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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想了想,又接着说了句重话:“别拖累邬阁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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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邬善身子颤了下,冷下脸色,麻木地开口:“付大人教训得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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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善走了之后,刚刚还跟邬善斗嘴的朱佑晟都觉得有点可怜,“付瑞你话说得也太重了吧?他和邬阁老可不一样,他向来心思纤细,受不得打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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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叹气道:“那正好,让邬阁老看清,顶梁柱既然不堪重用,便不用,省得一直给德真施压,还把唯一的小柱子给压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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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怕现在就压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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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早了。”付瑞冷笑一声,看着朱佑晟,“你以为,为何窦世枢敢胡说八道?今日若是不提点他这一点,让他行事谨慎,老实待在家里,明日怕是就要传出,邬阁老的独孙,和窦家女私通。下臣不得与内阁六部联营这条规矩,可就要被打破了。往严重了说,邬阁老就得告老还乡,这对你,很不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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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晟恍然大悟:“我当初怎么没想到他们还可以这么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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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看着他,缓慢道:“新政就是一点点完善的,当时为了一改朝堂贪污风气,所以不得不手段强硬极端,禁止联姻,还鼓励边远学子科考进入朝堂。但规矩是死的,要随机应变,规矩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适应当下。听明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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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晟泄气似的:“说邬善就说邬善,怎的还教训起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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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无奈:“他若只有匠心,大可去乡下。但这里可是京城,京城官场,容不得匠心,只能有野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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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拿兴趣爱好,当推卸责任的借口,也是付瑞向来不屑一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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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用胃疾跟上级告了几天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