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点意思，罗浩微笑，仔细看。
他听那些人越说越不像话，直接站起来走到台上，敲了敲桌子。
“嘿。”范东凯冷哼一声，“他以为不去就不去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杰青想不想晋？他要是不去，我一定回来，这点破事虽然不至于让他身败名裂，但恶心恶心他足够了。”
陈勇一口气憋住。
狗东西三句话里要是不装个逼，第四句肯定会装个大的。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男人的直觉。
罗浩挂断电话。
“谢谢。”王佳妮的声音恢复正常，细而不夹，柔而不嗲。
“然后呢？”
目的？
“吃饭吃饭，罗医生你要请我吃什么？”
“挺好。”
与会的众多主任收获颇丰，有好事者拉了一个群，把罗浩、范东凯都拽进来。
也是，陈勇隐约知道一点罗浩的科研、课题以及手术量，大概能想到罗浩说的事儿。
一只脚踩在罗浩脚面上。
平淡的像是栓塞子宫动脉。
“？？？”袁小利一头问号。
原来不光是胃肠外科，心胸外科罗浩也擅长。
难道这就是协和的医学生和“普通”医学生之间的差距么？袁小利越想越远。
王佳妮约着去防洪纪念塔旁的一家川菜馆子吃饭，罗浩有些头疼，那里不好停车。
面对复杂的增生血管，术者开始超选。
“实话实说。”
“看手术吧，我相信大家会在两台颌面部血管瘤的手术中学到相当多的东西。”
罗浩走进来，坐到沈自在身边。
“别忘了啊，只要罗浩不去印度，你就一直说、一直催。”范东凯接连不断的叮嘱，“如果罗浩真的不去，我拿你是问！”
“倒也不是很怕，只是不愿意麻烦多而已。你们这些人根本体会不到姑娘有多主动，所以我说了也是白说。在你们看来，我就是个渣男，其实我都是被动的，只是你们被悲惨过往限制了想象力。”
“……”袁小利看着得意洋洋的范师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喂！那可是窝边草！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种情绪在不断蔓延，所有人都鼓掌，表达自己的情绪。
经那人的提醒，其他人也都想到了这种可能。
原来是真的想多了，没有医生在手术台上拿患者开玩笑，罗教授只是看着年轻，手术做的是真好，平生仅见的好。
他虽然知道师兄的全盘计划，可心里却始终认为这事儿不可行。
唉。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结果师兄当真了，罗浩……不对，等等。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所以很多人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哦，怕掉马。”罗浩笑笑。
“真不愧是在青城山求过道的人，耍朋友这种川普张嘴就来，咱东北话叫处对象。”
玩坏……
“撩妹专享技能之一，你不会？”陈勇反问。
所有人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这年头，坏人多得很。
沈自在悠闲的想到。
印度那地儿邪性的很，正常人的胃肠肯定扛不住那么多细菌的攻击，这一点袁小利知道。
刷火箭的id留了言。
虽然每次到了之后都会有车“自觉”的开走，但罗浩每次见到人山人海都会头疼。
这种时候指望不上袁小利，那货早已经傻乎乎的放任事态失控。
陈勇想了想，最后还是闭上嘴。
虽然学会是袁小利张罗的，可却在医大一的地盘上。要是他们越说越不像话，最后背锅的大概率是自己。
“我为什么要对付？你说话稀奇古怪的。”
“你看，我把罗浩给你直接整走，是不是顺了伱的心思？”
“开玩笑的，你想吃什么发过来一个地址，别客气。这次你帮了我大忙，你要是客气我就生气了。”
可那不是都过去了么，师兄怎么还提。
两天后。
“各位。”沈自在朗声说道，“别胡乱猜了。”
“难怪pk不过别人。”陈勇小声说道。
沈自在知道要是自己面对这类患者，最大的可能性是做一部分血管，做力所能及的，至于疗效么，听天命好了。
挂断电话，罗浩找到王佳妮的直播间。
现在师兄越是得意，未来可能就越是失意。
“我看过罗浩写病历、术前做心脏彩超，他外科手术也是一等一的好。哪怕没有我，他在普林斯顿也能立足。”
有时间得和小罗说一声，别被人占了便宜自己还不知道。
……
“这么好的医生，谁看着不眼馋？我是信了江湖传言。那些大佬们为什么惦记收他当关门弟子？小罗是真心的牛逼。可惜喽，被老范我捷足先登。”
“嗯？”陈勇一怔。
“随便问问。”罗浩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id仿佛没听到王佳妮的话，第三发火箭出现。
“有意义么？”
甚至有人觉得沈主任那句惊为天人的评价完全不过分。
又一发火箭出现在直播间，王佳妮嘴角撇到耳朵旁，做了一个可爱而生气的鬼脸。
了不起不上手术，躲的越远越好，老死不相往来，却一定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做赌注。
罗浩是轻易吃亏的主？
要是没有三两三，能有那么多大佬惦记，却没一个大佬得手。
“不过呢~~~”陈勇拉长尾音。
“没有，晚上想请你吃法，这次生死时速赶去东莲，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没马上发言，而是想了足足1分钟的时间。
手术又难做，还都是小孩子，爹妈的心头肉，台上、台下都难，举步维艰。
“大妮子，下播了？”
“当然。”范东凯收起得意的神情，“我小心着呢。等我走了，我会通过博科给医大一院发邀请函，走官方渠道，做手术要给钱的。”
王佳妮的声音压的极低。
这又是第几句？陈勇低下头默默的算着。
包括沈自在。
“嗯？难道不么？”
“我准备了各种止泻药以及纯净水，你放心，罗浩肯定没有人身安全的风险。怎么都是未来我的左膀右臂，我不会把他玩坏的。”
“总之，你把罗浩给我撵去印度，剩下的我来。不用担心人身安全，我自有分寸。”
“这姑娘，脾气挺大，罗浩，你有把握对付么？”
沈自在只是简单的讲了几句，把那些犯忌讳的说法第一时间否定掉，避免了很多意外，便回到座位上观看手术。
沈自在沈主任的说法没什么问题，一看就是老手的手术。
袁小利欲哭无泪。
“为什么？”
【人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可……】
“刚刚的手术，大家都看到了。”范东凯站在讲台上，表情镇定自如，语气低沉稳重，专家范儿满满，“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是世界顶级的手术水准。”
罗浩心中一动，“韭菜盒子？”
“你确定？”
“还不错，收入十多万了，也不知道网店交税是怎么定的，要是运气再好一点的话，大妮子光靠赛博烧香挣的就比公司给的多。”
所以沈自在从来不收类似的病人。
“的确是垂体瘤，但怎么是医大二院做的呢？”
“然后就看你了。”范东凯很认真的讲解道，“罗浩也肯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咱不走阴谋诡计，主打一个堂堂正正，阳谋无解。”
一边看，王佳妮一边咽口水，那种可怜巴巴的样子让罗浩想投喂。
“一般都是别人弹给我听，我学这玩意干嘛。”
“怎么？”
“师兄，你对小罗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过了。”袁小利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是第几句话来着？罗浩真是无时无刻……这狗东西也就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他看向袁小利。
但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现在的样子，只能胡乱应付过去。
费这么大劲儿就为了把罗浩拉去普林斯顿医疗中心？
“哗哗~”
刚刚吼罗浩的那些话，早已经被他忘到了脑后。
“……”
要是能留下来，那该有多好。
手术波澜不惊。
罗浩抖了抖手里的核磁影像，头微微昂着，对着灯光看片子。
“好，我在直播，稍等哈。”
不到1个小时，手术结束，画面上出现下一个患者的资料。
沈自在设想过这次小型学术会议的种种结局，但绝对没想过竟然会以大团圆收尾。
在他们看来完全不可能操作偏偏就变成了现实，点一八的导丝就像是活物一样，无视各种难度，很流畅的进入到术者预定的位置。
王佳妮用沙哑的声音唱着歌。
22′12″后，手术正式开始。
有人开始鼓掌。
“？？？”陈勇格外好奇的看着罗浩，“想通了？我跟你讲，像大妮子那么好玩的姑娘不多，耍个朋友挺好的。”
可罗浩偏偏选择了这个方向。
“怎么想通的？”陈勇八卦的问道。
“大妮子！”罗浩招呼了一声。
“啊？”王佳妮甚至忘了自己来这儿是干什么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旁边食客面前的干煸牛肉丝，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