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就喜欢这些，现在厌烦了吧。”
左手拉动手套边缘的皮套，戴上后习惯性拉长，松手，啪的一声。
汤总一溜小跑去消毒。
“嗯？师兄医疗组还有别人么？哦，对！还有一个！”
悦耳的任务完成声音响起。
给罗浩戴上口罩，庄嫣不懂就问，“师兄，你这是干嘛呢？”
“液体再快点，给点胶体。”
“呵呵，还行。”
“柳总，肾上腺素1mg，多巴胺20…不，40mg。”
皮肤、皮下组织、肌肉惨白惨白的。
“好，去罗浩的医疗组！”庄院长大声说道。
……
……
汤总怔了下，脸上的表情像是哭了，但却又比哭还难看。
罗浩一路狂奔来到肝胆外科的抢救室，一把推开门。
她接触过临床，但只涉及一些皮毛，深层次的东西理解的并不多。
“爸，罗师兄好厉害！”庄嫣坐在饭桌上，第n次称赞。
“好像说过，但住院老总怎么不做？”
“师兄，为什么要和冯处长通气？”庄嫣问道。
“会出问题，那你还这么做？”庄嫣疑惑。
罗浩的白服血淋淋的，手在患者的腹腔里面，看起来分明是电锯惊魂这种b级片的观感。
“血压这样，不能给肌松，给了人立马就死。硬麻也能麻，开刀后腹压归零，血压直接没了，你们怎么办？”柳总嫌弃的看着肝胆外科的汤总。
还没等汤总回来，活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啥？”汤总眼睛瞪大。
而不上台，单纯的抢救，患者最后还是個死。
罗浩点击，技能书化作光影飘散，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
麻总柳依依抬头看罗浩。
“师兄，那你呢？没有视野，进去之后怎么判断出血的血管是哪根？患者腹腔里都是血，进去后感觉应该不会很敏锐吧。”
“我打的电话，你们太磨叽了。”麻总柳依依直接说道，“杨主任，你下面的小大夫抓紧时间培养啊，看见脾破裂血压没了的患者就特么等死啊。”
“厉害。”麻总柳依依赞了一句。
昨天下午冯子轩一直在开会，没时间。
“总不能拿所有人都跟我们协和的学生比不是。”
麻总柳依依瞥了罗浩一眼，“罗教授，你脾气这么好，你妈妈知道么？”
“那是，我早就看见急诊就头皮发麻，要不然选了个没有急诊的科呢。”罗浩笑道。
“什么？！”庄院长忽然眼前透亮，明白了自己刚刚心里纠结的事儿是啥。
“推车，走走走！”麻总柳依依麻利的吼道。
协和的那群家伙对本科不是协和毕业的人从根上有着歧视，庄嫣要是没有海外博士后的资历，哪怕博士在协和读，也只有3成概率能留下。
“罗教授，现在上吧。”
随着抢救室大门的关闭，孟良人的声音渐渐变小。
刚给手术室打完电话的麻总柳依依看见这一幕，恶狠狠的瞪了汤总一眼。
“患者脾破裂，脾动脉不断出血，血压维持不住，也没办法开刀。徒手止血，我用手捏住伤者出血的大动脉，同时给对症治疗，等血压恢复后再开刀。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
罗浩拿起刀片，直接在患者左侧腹直肌边缘切开。
杨主任就是例子，他想要说点什么，但很清楚说一句柳依依是十句在等着，所以还是闭嘴不说话的好一些。
……
“骗你的，没啥事，放心吧。”麻总柳依依哈哈一笑。
一条条医嘱下达。
走出更衣室，罗浩没去看患者，而是直接和冯子轩联系。
“我拦着你能拦住么？”
罗浩瞥了一眼动脉血压，接过报告单，确定是脾破裂，肝脏暂时看没事。
“走。”罗浩一只手在患者腹腔里，另外一只手撑住平车，坐了上去，用别扭的姿势半趴在患者身上。
“也行，你是不是要先和冯处长通个气儿？”麻总柳依依问道。
罗浩理都没理住院老总，他要是有办法的话早就用了，何必要麻总柳依依给自己打电话。
陈勇怼人属于看心情，没头没脑，只是情绪的发泄。但柳依依脾气火辣，干活麻利，怼人直接怼在腰眼上，有理有据，让人哑口无言。
“正常来讲应该是不会的。”庄院长道，“所有人都知道罗浩以后一定要回协和，他破格正高后，第一时间回帝都，说是协和的王校长带着他办理的教授聘书。”
“没有家属，只有工友。”
“老孟，去跟患者工头交代，要手术！”罗浩直接说道。
就连孟良人都愣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任务完成，系统空间里多了十本技能书。
“你腔镜手术做过吧。”罗浩叹了口气，问道。
“做医生，总要勇敢一点。我做了，能救一条命，只是可能会有麻烦。我不做，他就死了。庄嫣，要是换你，你做么？”
而当他们目睹自己的手伸进患者腹腔的一幕后，全都愣住。
“罗教授，捏的够严实的！”杨主任赞道，“这个位置不好找。”
“罗教授，肝胆，有个急诊患者，b超显示是脾破裂，血压基本没了，麻不了，你能帮着抢救不？”麻总柳依依很直接的叙述了情况。
罗浩不是他顶头上司，出了事儿没人背锅，这一点汤总哪怕六神无主也分的清楚厉害。
平车轰鸣，一路奔向手术室。
“叮咚~~”
白服估计是不能要了，身上的衣服也不能要了，医院肯定不给报销就是。
“切。”麻总柳依依切了一句，“罗教授和院里关系好，出了事儿有人给顶着，换别人谁敢？就你？”
庄嫣被问的有点懵。
试了试，罗浩感觉有点变化，但对手术没有帮助，便把这事儿放在一边。
“上次一个主动脉破裂的患者被罗教授给捞回来，看人家抢救，再看你抢救！好人都得让你给拖死。”
可只要把抢救记录写好，医院、医生、护士就没有麻烦。
死在台上，那是术者的责任。
“患者术前血样结果出来了么？”
“手术很简单的，我已经止住血了，你去问一下吧，正好还要等血。”罗浩微笑，和汤总说道，随后砖头看向麻总柳依依，“麻烦帮我戴个口罩。”
这就是在医务处工作过，知道医务处的权限以及能做什么事儿。
患者情况危急，也没时间全院会诊。
“我请示一下主任。”汤总无奈，拿起手机。
自己要把自家的白菜送进去，医疗组里不光有罗浩，还有个花花公子陈勇！
庄院长想到陈勇，心里一沉。
没有急诊？
“他能一直留在医大一院么？”庄嫣问道。
“艾滋阳性。”麻总柳依依说道。
……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呃……罗教授……我……”
“还有呢？”
“患者家属呢？”罗浩快速问道。
“因为我不是肝胆外科的医生，虽然有执业证，可一旦出问题的话解释不清楚。当然，可以用急诊急救来解释，但总归不好。提前打个招呼，医务处有准备，遇到意外情况的话不至于慌乱。”
陈勇等不及，准备去刷手。
罗浩毫不犹豫把手伸进去。
“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老总让你当的，要都这样，还不如赶紧去当小大夫。”麻总柳依依斥道。
进入腹腔后脾蒂钳子扎住，罗浩这才松手。
既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罗教授，你这是？”杨主任问道。
罗浩微笑，这位门清儿着呢。
五分钟前。
65毫米汞柱！
“推多巴胺，我打个电话。”麻总柳依依把注射器交给助手，拿起手机。
“是，主任。”
庄嫣想回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嘴闭上。
等待手术家属的患者家属都看傻了眼，这就是传说中的急诊抢救么？
“消毒，麻醉，铺单子，汤总你别愣神，患者没事。”罗浩手捏着脾蒂安抚已经麻木的汤总。
“我来吧。”罗浩顺着柳依依的话说道，他明白柳依依是想偷懒。因为对柳依依有好感，罗浩并不介意自己多干点活。
70毫米汞柱！
“知道。”罗浩眯了一下眼睛，“我脾气一向很好，我妈妈的脾气更好。”
“也行。”罗浩无奈的点了点头。
“应该可以吧。”庄嫣有些沮丧，“我要是和师兄说的话，他肯定不同意，只能你从行政上压下去，把我送进师兄的医疗组。”
孟良人转身出门，“患者家属！你们谁说了算！！”
除了罗浩之外，她的声音最大。
“好，等你！”麻总柳依依挂断电话。
“罗教授，要不我去问问主任？”汤总还是没去刷手，而想要先请示主任。
正说着，汤总急匆匆的回来，身后跟着一个瘦高的医生——肝胆外科杨主任。
很快，罗浩看见冯子轩和庄嫣一起走进来。
“来吧。”
“啊？”庄嫣还准备和父亲理论一番，毕竟介入学科是当时父亲标注的、绝对不能涉足的医疗细分行业之一。
患者一动不动，哪怕没有麻醉，他这时候也早就没了意识。
“冯处长！”
“小罗啊，我正准备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