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门外空空荡荡，罗浩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把电话打给孟良人。
不像是别的组，两台手术都得撅屁股干到下午去。
罗浩叹了口气，走过去。
而且吧，小罗的运气是真好，真心的好。
“这幅画是我凭着记忆画的，肯定有不对的地方，您多担待。”
“不好意思，我前妻找我有点事儿。”
虽然接触时间并不长，但孟良人对罗浩多少有些了解。
孟良人沉默，但目光没有闪躲，而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哪怕孟良人的前妻真的有精神类疾病呢？
“真的？”
罗浩精神一振。
“想那么多，蝲蝲蛄多还不种地了？要不我问老孟他前妻的生辰八字吧。”
手底下能有这么两匹牛马，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儿，只可惜留不住，沈自在感叹。
“那也不是办法。”沈自在把叫苦连天的念头掐灭，“其实我最开始的顾虑不是这个。”
孟良人抬手把女人的手拿下来，但女人一把抓住他的白服袖子。
甚至做完手术后，罗浩还有时间去食堂吃中午饭，下午大家该忙啥忙啥。
“！！！”
“就是不说话，你愿意闹就闹，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沈自在压低声音哈哈一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吵闹声还在，便叹了口气。
沈自在看了一眼罗浩，哈哈笑道，“真难得，还有小罗你不知道的。”
“是。”沈自在道，“不过孟医生从来不给钱，总是保持沉默。”
“你会装神弄鬼的把戏么？”罗浩很认真的看着陈勇的眼睛。
住院老总一溜烟到骨科3病区，看见麻总柳依依和何总在鬼鬼祟祟说着什么。
陈勇眼睛一亮，“你看看，你看看，平时总说我，现在老孟这个浓眉大眼的先被找上门来了吧。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老孟真是，啧啧。”
“脑子没问题能逮着一个前夫薅羊毛么？”陈勇一脸鄙夷。
“沈主任您带着陈勇做？那可太好了。”罗浩笑道，“还麻烦您多多指点。”
而且她连续两次强调罗浩只用了一根手指。
麻总柳依依说话还算是靠谱，但侧重点也有问题，引导着听众往其他地方想。
“罗教授要这东西干嘛？”麻总柳依依问道。
住院老总一怔，满脸愁容。
“上次在骨科要的髓内钉吧，再去要一个。”
走近之后，诊断辅助ai忽然动了起来。
罗浩觉得不对劲儿，皱眉看着孟良人和那女人。
“这不，我来准备加大药量，实在不行去手术室。半路碰到罗教授，他来解决的问题，一根拇指。连……交班都没耽搁。”
怎么罗浩要用髓内钉做骨科手术，何总连个屁都不放，还主动给髓内钉。
“小孟这种，在从前叫老光棍。”沈自在嘴角露出一丝笑，“他前妻不知深浅，没孩子还敢来闹小孟。等过几年，小孟把他父母送走，孤身一人，真要是闹烦了，他前妻一家老小可就没喽。”
罗浩走远后，陈勇笑道，“你们这一脉都这么护犊子么？”
“……”介入住院老总愣住，这特么是没开封的！
但一想到罗浩的病历，那种严谨程度以及他的水平，沈自在深深叹了口气。
那人应该26、7岁的样子，估计是孟良人的前小舅子。
搞毛呢！
“你们聊啥呢？”
孟良人的前妻一怔。
下一秒，孟良人就点了点头，“谢谢罗教授。”
以后要慎言慎行，罗浩心里警告自己。
“怎么了这是？”陈勇也看见了这一幕，好信儿的问道。
“髓内钉哈，拿着。”何总拿起一个。
出门前，陈勇又戴上一副口罩。
“好，我……”
“这样。”罗浩反问道，“和老孟的情况也不像啊。”
“小罗，你准备怎么办？”
住院老总愣了一下，跑走按照罗浩说的去取髓内钉。
罗浩没心思说这些有的没的，脑海里琢磨着孟良人的前妻。
“老孟，人呢。”
罗浩后背寒毛都竖了起来。
“沈主任，牛头人的梗来自古希腊神话，都是糟粕，糟粕，您继续说。”
“你还真准备去看看，我跟你讲，头疼。”
“要是给钱的话，估计下一次就更不好摆平。”
……
罗浩一直皱着眉，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陈勇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好，我去看一眼。”
“我艹！主任，小白脸啥时候这个价了？”66号技师听到，笑呵呵的站起来。
陈勇凑过来，看着那副画，羡慕的口水都要掉下来。
但可惜的是孟良人的前妻没什么事儿，有问题的是在她身边的年轻人。
这是一道几乎无解的难题。
“开玩笑的。”罗浩笑道，“过几天带老孟去印度。”
“没什么，她听说我调到医大一，来问我要钱。”
罗浩指了指头。
沈自在咧嘴。
“不是。”罗浩叹了口气，“总是要解决问题的，老孟的前妻沾了点脑子有问题，看见他调到医大一，一定不肯善罢甘休。”
“装神弄鬼？我可是埃克塞特大学……”
“拉帮套的男人一般都是逃荒过来的，那时候叫闯关东么。等男主人去世，谁知道是不是去世，还可以结婚什么的。”
提升虽然微弱，但毕竟也是提升。
“你虽然是前姐夫，但怎么都是姐夫，问你要几万块钱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走，手术去。”沈自在换完衣服，一边戴帽子口罩一边说，“我第一个念头是拉帮套。”
罗浩没搭理陈勇，走出住院部。
说着，沈自在看向罗浩。
“嗯。”罗浩嗯了一声，并没说其他的。
最近自己手下的医生越来越显得无足轻重。
“查都查了，没什么事儿。再说，咱俩结婚的时候他就总不舒服，检查也没事。”孟良人淡漠的说道，“没钱，爱咋咋地。”
但人真就没有完美的，孟良人竟然还有这种麻烦。他前妻也是，离婚后桥归桥、路归路，何必非要缠着孟良人呢。
“呵呵。”
“博科或是南方微创有4期临床手术，我可能要请几天假。”
停车场边上，孟良人坐在防撞墩上，像是一尊雕塑。他面前，前妻正在指着他的鼻子痛斥，声泪俱下。
罗浩看了一眼幸运值，又看了一眼【庇佑】技能，希望有用。
罗浩问了地儿，大步往前走。
“害，有患者说是要送锦旗，但写什么不知道，画了个素描裱起来送来。主任让我挂上！”
“没事，老孟一天睡俩点就行。他前妻总会累，回去休息的时候老孟干活呗。”
门外已经没了争吵声。
“你那么看我干什么？我戴了3层口罩。”
张嘴就能要来？上次要的髓内钉自己可搭了一顿饭。
“老孟，没事，你慢慢处理。”罗浩正色说道，“你想放几天假都行，不影响，放心。”
“！！！”
遇到的所有患者、患者家属似乎都讲道理、明是非。
“小罗啊，以后你这组分开手术。”沈自在建议道，“我还能收点患者。”
“小隋啊，我知道，她走之后她妈来医院一顿闹。”66号技师说道。
罗教授那种练家子练的是童子功，鬼知道他为什么当医生来，这种人有啥好嫉妒的。
一天6-8台手术在罗浩、以及罗浩医疗组的医生面前显得游刃有余。
“不都离婚了么，那怎么又找上门来了，沈主任。”陈勇问道。
孟良人也看出罗浩心里腻歪，回头说道，“咱们出去说。”
“农村，一个月2-3000块钱不少了。”沈自在道，“没钱了，护士她妈就出来找她们一顿作闹。可惜了，小隋挺能干活的，就因为这，换了手机卡，直接辞职人间消失。”
昨天还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聊起亲子鉴定的话题，那都是一把把的刀，插在孟良人的心上。
“是是是，主任说得对。尤其是拉帮套，给我开了眼。”陈勇笑道。
沈自在放平心态，笑眯眯的背着手跟罗浩一起去手术室。
“没画出来当时的那种感觉。”男人见罗浩喜欢，有些欣慰，“我没学过，都是自己琢磨的。当时我看见你的手扎在刚子的肚子里，被吓懵了都。”
但小罗却不一样。
“后来icu的医生说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罗医生你是捏住了刚子出血的动脉，然后才有时间进行抢救。”
看着那副素描，沈自在感触良深。
“牛头人？”
“你忙着，我去手术，别担心。”罗浩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撒泼的女人，和陈勇进更衣室换衣服。
“那是什么？”
“会。”
很快，陈勇给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