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唇角讥讽挑起:“那你又为何要栽赃给秦淮则?”
“儿臣没有,是秦淮则主动跟儿臣坦白的。”
史千雪不得不道:“是的,此事太子殿下压根不知情,是我命人利用巫蛊幻术迷惑了秦世子。就是害怕太子知道真相后降罪于我。”
皇后迫不及待地问罪:“好你个史千雪,竟然这么大胆!加害太子妃,挑拨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关系。
太子,你也好生糊涂,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有妇人之仁,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两全之法?”
太子垂首认罪:“儿臣知罪,儿臣日后定吸取教训,绝不再犯。”
皇后忐忑不安地望向皇帝,皇帝的眸光微沉,转向秦凉音。
“太子妃可还有话说?”
秦凉音整个人都跪伏在地:“此事罪在史侧妃,但错在儿臣。是儿臣无能,与殿下成亲数年,也不能为殿下诞下子嗣。
这才令殿下对儿臣失望,受人挑拨,做出囚禁并伤害儿臣,祸及我家人的极端之事。
儿臣愧疚,无颜面对父皇母后的宠爱。儿臣愿自请休妻,与殿下从此陌路,再无羁绊。恳求父皇母后恩准。”
皇后不假思索:“荒唐!夫妻哪有隔夜仇?从古至今,皇家只有废除,哪有休弃的道理。你拿我皇家的颜面往哪儿搁?”
皇帝望向秦国公:“秦国公,你意下如何?”
秦国公上前一步:“皇上,皇后娘娘,事关皇家子嗣绵延,小女福薄,委实不配继续侍奉殿下。老臣愿接小女回府。”
皇后轻哼:“就算她……”
“好了!”皇帝不悦地打断皇后的话:“传朕旨意,太子与太子妃结缘不合,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朕准予和离,愿日后解冤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这休妻与和离虽只是两字之差,意义却截然不同。
秦凉音伏地谢恩,掩面泣声。
太子袖中双拳紧握,却不敢说一个“不”字。
皇帝又转向史千雪:“侧妃史氏心狭善妒,利用巫蛊之术加害太子妃,蒙蔽太子,罪无可恕。念及太师功高年迈,赏赐白绫一丈,留你全尸。”
史千雪顿时身子一震。
她以为,凭借自己父亲的地位,纵然自己犯错,也不过就是小惩大戒。没想到皇帝竟然张口就要了她的命。
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皇上饶命,皇上恕罪,殿下,您帮我求情啊!”
太子浑身都惊出冷汗,吓得紧缩脖颈,哪敢替她说一个字?
史千雪见太子无动于衷,哀声道:“我的确是一时糊涂,给太子妃下了蛊,可是别的事情都是太子指使……”
“给朕拖下去,即刻赐死。”
锦衣卫入内,捂住她的口鼻,将不断挣扎哀求的史千雪拖拽下去。
皇后也不敢说话了。
帝王一怒,浮尸百里。
皇帝的威严是不能挑衅的。
皇帝径直走到太子面前,冷冷地望着他:“身为太子,竟被一个粗鄙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回你的太子府,闭门思过去吧!”
太子后背透心冰凉,如逢大赦,战战兢兢:“多谢父皇。”
皇帝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径直从众人跟前走过。
待行至秦淮则面前时,又微顿了脚步:“你说是白静初最先觉察太子妃中蛊,而且是她识破并替你解开了巫蛊之术?”
秦淮则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