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这张嘴…还是这么厉害。"
"啧啧…有好戏看了…"
李怀德被这泼妇骂街搞得狼狈不堪。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强压下心头的邪火和那股被当众揭穿的羞耻感，厉声喝道。
"住口，胡说什么，我是轧钢厂后勤处主任李怀德，来找何雨柱同志的，你是什么人？敢污蔑领导？诽谤是要负责任的。"
"李…李主任？"贾张氏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尖叫戛然而止。
脸上的泼辣瞬间变成了惊恐和谄媚，她刚才还骂人家是流氓？还是后勤主任？她儿子贾东旭还在轧钢厂上班呢，要是被这个领导知道了，那还得了？
"哎呦，李主任，您看我这老眼昏花的，没认出您来，误会，天大的误会。"
贾张氏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
"您找傻柱？他…他就在那屋，正房，您快去，快去，我就不打扰您办事。"
她一边说，一边赶紧朝秦淮茹使眼色："淮茹，愣着干啥，棒梗饿了，快回屋煮糊糊去。"
她可不敢让儿媳妇再被这眼神不好的领导盯着看。
秦淮茹如蒙大赦，低着头，端着洗衣盆，小碎步飞快地躲回了屋里，心还在砰砰直跳。
李怀德看着贾张氏那副前倨后恭的嘴脸，心里更添了几分厌恶和爽快。
这才是正常人见到领导该有的样子，像苏长顺和傻柱那种油盐不进，还敢顶撞他的刺头，简直是异类。
他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贾张氏，径直走到傻柱家门口，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屈辱，抬手咚咚咚地敲响了门。
————————
院里的邻居们，包括躲在窗后偷看的贾张氏和秦淮茹，都伸长了脖子，屏住了呼吸。
这厂里的后勤主任亲自上门找被停职的傻柱？这唱的哪一出？
门吱呀一声开了。傻柱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睡眼惺忪地探出半个身子，看到门口站着的李怀德，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夸张的，带着浓浓嘲讽的笑容。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新上任的，眼神儿特好的李主任吗？怎么着？大清早的，跑我这破屋来…视察工作？还是…找乐子来了？"
李怀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强忍着把眼前这张欠揍的脸砸烂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
"何雨柱同志…昨天…昨天的事，是我…我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处理不当…让你受委屈了…"
他顿了顿，感觉自己吐出每个字都像有把刀子割着自己的喉咙。
"我…我代表后勤处…正式通知你…你的停职处分…撤销了。"
"请你…立刻…回厂上班。"
傻柱掏了掏耳朵，一脸我没听清的表情，身子往门框上一靠，懒洋洋地说："啥？李主任？您说啥？风太大，没听清，您再说一遍？不是，您昨天停了我的职，今儿您是请我回去…上班？我没听错吧？是我听错了，还是您的脑子不好使了？"
李怀德气得浑身发抖，他恨不得扭头就走，但想到岳父的许诺，想到那唾手可得的厂长宝座，他只能把所有的屈辱和愤怒硬生生咽下去。
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元钞票，几乎是塞到了傻柱手里。
"何雨柱同志，昨天的事…是我不对，这点钱…算是我个人…给你赔礼道歉，请你…务必…回厂上班，厂里…离不开你，工人们…都等着你开饭呢。"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完这番话。
傻柱捏着那张崭新的十元票子，在阳光下抖了抖，发出脆响。他脸上那痞气的笑容更盛了，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哦——原来是请我回去上班啊？还…赔礼道歉？"
他斜睨着李怀德那张憋屈到扭曲的脸，故意拉长了调子。
"行吧，看在你李主任…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这钱…我收了，就当是您赔偿的精神损失，正好给我媳妇补补身子。"
"不过，这班嘛…"
傻柱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李怀德瞬间紧张起来的脸，嘿嘿一笑。
"不急，不急，我这刚受的委屈，还没过一天呢，您这嘴巴一张，我就得巴巴的回去？可没这么容易。"
傻柱记得苏长顺的包票，他哥说厂里会请他回去，这不还没过一天呢，这人不就来了？还是他哥牛逼，就没有算错的时候，再说就十块钱？姓李的这是把他当叫花子打发呢，看不起他傻柱呢。
最主要的是，他可不能擅自做主，哥啥时候发话，他啥时候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