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炯把他娘亲手缝制的红旗拿出来,让德会和顺子找来两根竹竿,撑着,贴在墙壁上。
周维炯举着拳头,一起都举着拳头,对着红旗发誓:为死难的亲人报仇,誓死保卫苏维埃,永不投敌,死不叛党!
漆德玮接着说,据赤卫队员曾先池讲,我们前脚走,跑掉的一批老爷、少爷,像老鼠一样又钻了出来。唐家边的张五老爷张六老爷,又都从商城县城回来了,重新组建民团,勾结顾敬之、柯寿恒、郑其玉,在汤家汇、南溪、丁家埠等地,大肆搜捕,进行倒算,一下子就屠杀五百多人,有的村庄,青壮年几乎屠杀殆尽,惨不忍睹呀。
赤卫队指导员廖家才,下山布置工作,也被逮捕了。当时,赤卫队探听到敌人抓去不少乡亲,都关在南溪火神庙里。队长廖家虎带着十多人去抢,没有成功。廖家虎又联系漆德全,两支赤卫队加起来五十多人,走到火炮岭,与顾敬之民团遭遇,打死打伤不少敌人。但由于敌众我寡,弹药缺乏,只得趁夜分散回山。不久,廖家才和一些同志也被杀害了。
面对疯狂而又残酷的敌人,咋办?周师长办法很好,我们传达到各大队,各大队又传达到各赤卫队,他们带领乡亲,实行坚壁清野,把粮食藏起来,有的埋到阴沟里,藏在夹壁里,吃剩的饭菜一律倒掉,就是鸡鸭鹅都藏起来,并且白天不做饭,夜晚做饭吃,让停留在根据地的敌人找不到吃的。
这一招很灵。gm党正规军走了一遍,七八天,就有四五天没饭吃,实在饿,不得不急急忙忙退走。
正规军退走,压力顿减。赤卫大队得到消息,立即出山,白天分散,夜晚集中,抓住敌人弱点,狠狠收拾他们。夜晚下山营救被捕的乡亲和同志,并想尽一切办法袭击敌人。
起义时逃到金家寨后又逃往安庆的袁二老爷侄子袁明卓和唐家边张六爷的儿子张八少爷等,领着民团来搜山,被我们打了埋伏,打死不少,逃回去的只有袁明卓。
听说,逃回去了,因为惊吓过度,变成了一个疯子,到处寻找,说是那些赤匪都钻老鼠洞了,一定要用?头挖出来。下湾的王四爷,大兵来时也跟着回来了,带着柯寿恒民团搜山,杀害了不少我们的同志,可谓血债累累。
这个王四爷,是下湾的大恶霸,兄弟多,有钱,购买不少枪。他满脸横肉,留着八字胡,肥得像头猪,平日仗势欺人,农民恨之入骨。大兵一走,他没了主心骨,慌忙卷着东西逃。党组织决定拔掉这个钉子,以免后患。赤卫队派了曾先池和廖家友两人执行。他们尾随王四爷到霍山,可是这家伙很狡猾,连夜跑了,跑到流波?,住在“济美商号”里。
周维炯说,据说,这个商号属于丁家埠黄玉山盐号的分号,虽说我们拔掉了娘娘庙,但黄三姑和黄玉山并没有捉住,各地商号还在运行。没有调查,估计像这样的商号,多,很难捉住两条毒蛇,唉,心腹大患呀。
漆德玮继续说,王四爷在商号里,坐在柜台上,吃过晚饭,端着一杯酒,一边喝一边骂gcd,还撸起袖子嘲笑说,手指头伸出来有酒杯粗的人成不了事儿。
到第二天天没亮,王四老爷坐上滑竿轿子又要去霍山。曾先池,廖家友,还有监视王四爷的两个伙计,一个叫张金定,一个叫曾铜匠,早已等候在必经之路——一条小河边儿。王四爷见到我们的赤卫队员,吓得忙让轿夫放下轿子,提着东西想逃跑,就在这时,曾先池一个箭步,上去拽住了轿子,掀开帘子,按住了王四爷,厉声说,王四老爷请下轿,有事领教。
王四爷赶紧下轿,手抖着拿出几个元宝和钞票递给曾先池,哀求,好汉饶命。
曾先池大声呵斥:谁吃你这一套!立即拔出刀,对着耳门就是一刀,并说,四爷,你看看,我这手指头伸出来比酒杯还粗的人,能办事不能办事?
王四爷哼了两声,眼珠一翻,见阎王去了。
漆德玮说过,参会的几人才从悲痛中走出来,开心地哈哈大笑,都觉得报了仇,郁闷的心情才渐渐舒坦起来。
笑过了,周维炯说,得到可靠消息,gm党正规军追剿红三十一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