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说了,一说你就扒皮,不叫你周海波,干脆叫你周扒皮算了。
你肖方就不是个东西,跟你一样职务的都走了,可你留下来了。你留下来就留下来呗,别人留下来都是外孙打灯笼,照旧;可你呢,却提拔了。还说我喜欢扒皮,那我就扒你的皮。
好你个周海波,你以为你就是龙宫里的王八,能兴风作浪,不得了。我提拔,咋了?别说提拔,就是一名红军,我也倍感光荣,跟提拔有啥关系?
有呀,要不你说说,为啥让咱师长学习?周海波说,你却留下来,领着我们打游击?
去去去,你个周扒皮,我脚指甲没有皮,让你扒你能找得到吗?肖方说,周海波,你还说你是士兵委员会的,代表士兵,你这样老油条,能代表士兵吗?
说到底,我们都想见见周师长。
人多,都有理由见,你说的理由,算个屁!别闹了,我不是说了嘛,有机会见,当下不行,因为炯爷正生气呢,你们还在这里捣,捣个球蛋呀。
周维炯听到了,从屋里出来,挥挥手,高喊:兄弟们,炯爷我就是肖方这个王八蛋把我的名声搞臭的,我哪有这么大的架子?刚才在屋里收拾东西,不当师长了,到中央去,见领导,这可是好事呀,我跟你们说呀,有人做梦都想到中央哟,可是,命薄,去不了。哈哈哈,你们捣蛋,我拿到尚方宝剑,再回来,看我不削下你那个球球。
哎哟,这个炯爷可不得了!都捂紧了,那东西弄掉了,媳妇都找不到了。要是有个老桩,到明年春天说不定还能长出来;要是连老桩都削掉了,就完蛋了,只能捧着一个萝卜啃咯。
哎嗨,你这说的,是说民团团总张瑞生吧,我听说,这家伙跟什么那个黄三姑,不知道真假,那东西,咯嘣,就掉了。
黄三姑,不,叫黄霓裳,田继美说,你不知道,张瑞生够惨的,当时围剿,你们不都去了吗?听说,那个叫肖乃茹的说的,是被黄霓裳把上头也打掉了。哎,做人做到这个程度,够倒霉的,就像我们萝卜,两头都先削掉了。
好你个田继美,正儿八经的,你一个屁都没有,吊儿郎当的话儿,你就是小孩子拉肚子,连着放,周维炯说,我跟你说继美,你也是连长了,遇到攻坚的事情,你别再捂着屁股好不?
田继美往下蹲,又使劲儿往上面一跳说,炯爷,爷们也是党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仗捂屁股了?
都哈哈大笑。
顺子大声说,田连长,打流波?,忘了?
又都哈哈大笑。
田继美也不好意思了,狡辩说,你不知道,他妈的民团,太坏了,打仗,也没有好枪,用打兔猫的枪。那东西没杀伤力,但是,都是洋钉铁蛋,还灌黄豆,我刚好偷偷喊人,屁股撅着,他就来了一枪。一个屁股还是屁股吗?全他妈的都是筛子了,你说我还不叫唤,换着你,你不叫唤?
肖方说,炯爷说的,你抱着腿转圈,有屌用。
屁股痛,流血,又不能摸,不转圈还跑呀?田继美说,肖团长,不是你,你不知道,哪天,你屁股也挨一枪,你就知啥滋味了。
又是一阵笑声。
这样吧,人太多,屋里坐不下,再说了,我也不是现在就离开,我跟弟兄们许下一个诺言,等我走的那天,会选择一个空地,跟我们的同志坐下来絮叨絮叨,你看怎么样?
好,炯爷说了,就这样办。
周维炯又用手往下压压说,今天,还有事情,营级以上人员进来,我们商讨一下,其余人等,都回去吧。刘英师长还有事情呢,再咋说,刘师长才来,也要到你们连上座谈了解情况。
呵呵呵,一个瘦高个子从人群后面笑开了,举着手说,我就是刘英,同志们,我现在宣布,周维炯同志不用到上海了,暂时留下。我们已经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中央,中央说,要是维炯同志愿意,就担任师政委,我们俩一起战斗。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跟周师长商量的。
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