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兄长的一点心意,公子务必笑纳!”
这箱子都不用入手,光是从符端捧起来的分量都看得出来沉甸甸的。
不用打开,张永春就知道里面必然是黄白之物。
他随手接过来,递给旁边的何书萱,让小丫头吃力地端下去,脸上笑容又热切了几分。
“符提领太客气了。你我相识一场,能帮上忙,也是缘分。
看到您平安无事,还如此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符端连连摆手:
“应该的!应该的!公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点东西算什么!”
说着,他又环顾了一下大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些疑惑地问道:
“咦?今日怎不见尊夫人?上次若非夫人深明大义,忍痛割爱,符某这条命也捡不回来。
我兄长多次吩咐,命我要向尊夫人当面致歉,好好道谢呢!”
见到他提到唐清婉,张永春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化作一声沉重而无奈的叹息。
他端起茶杯,眼神略显黯淡,语气带着几分“家丑不可外扬”的萧索:“唉……符提领快别提了。”
“啊?”符端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公子,这是……?”
张永春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那神情活脱脱一个为家事所累的无奈丈夫:
“还不是为了那支‘冰火鸾仪’?
内子……唉。”
张永春悄悄掐了一把大腿,眼睛登时就是一红。
“她自小将那簪子视若性命,是她母亲留给她压箱底的念想。
上次……实是情况紧急,为了救提领性命,我才不得已……唉!”
一拂袖,张永春脸上带着丈夫特有的无奈。
这种表情朋友们可以在某国动作片无能的丈夫中看到。
“自那日将簪子给了提领,她便与我置了气,整日以泪洗面,说我……说我败家,不把她娘家的东西当回事……”
他顿了顿,掐着大腿里子的手又加了些力量,语气更加沉重:
“再加上我这蠢笨的奴仆又出了些乱子,把她的家私变买了些。
她便发作起来。
吵也吵了,劝也劝了,她心意难平。
等第二天一早,便收拾了行囊,说……说要回娘家住些日子,静静心。
这不,人已经走了两三日了。”
张永春长长叹了口气,端起啥也没有的茶杯一饮而尽,仿佛要浇灭心中的烦闷。
“这……这这这……”符端一听,顿时慌了神,脸色由红转白,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他。他赶紧连连致歉。
“都是我不好,致使张公子和尊夫人离分。我实在无地自容!
您放心,待夫人回来,符端定当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不不,我这就派人去寻夫人娘家所在,备上厚礼,替公子解释……”
“不必了不必了,”
张永春连忙摆手打断他,转移了话题。
这话不能多问,瞎话说一遍就行,说多了容易露馅。
“让她冷静冷静也好。对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一转,带着点商人特有的打听消息的随意:
“符提领,我听说榷场这几日要来一伙很大的车驾?看那架势,排场不小啊,是哪路的神仙?”
这才是重点!
他想知道到底是啥人,竟然能比他装出来的排场还要大!
在这里,不能有比我更牛逼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