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不亡我!”
狗二眼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狂喜,激动得声音都劈了。
他听军师讲过,那汉王当年被楚霸王追的抛妻弃子,最后也依然能开国大汉。
而他狗二眼今天能逃出生天,肯定说明他天命加身。
那话咋说的来着,对!
鸡人自有天相!
“周…周军师!看到了吗?出口!是出口啊!哈哈哈!
什么狗屁天兵天将,还不是被本大王甩掉了!”
狗二眼欣喜若狂,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某个小镇隐姓埋名,重操旧业卖草鞋。
然后等待天数右边,时机来到,自己率军回来,把那些天兵天将打的狗一样爬。
最后救出好兄弟马不尿,共享富贵,娶仨大胖媳妇的美好未来了。
周秀才也激动得老泪纵横,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大…大王洪福齐…齐天!留得青山在…呃?”
他嘴里的马屁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因为此时,就在山谷口那块最显眼的大青石上,正悠然坐着一个身影。
那人一身闪亮的铝合金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红披风随意地搭在石头上,与周遭灰扑扑的环境形成刺眼对比。
他手里甚至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搪瓷缸子,正慢条斯理地吹着气,呷了一口。
不是张永春是谁?
三斤半如同铁塔般侍立一旁,肩上扛着那把寒光闪闪的虎头象鼻刀,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狗二眼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混合物,从头顶凉到脚底板。
他张着嘴,保持着狂笑的姿势,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周秀才更是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怀里的最后一卷书也“啪嗒”一声掉在尘土里。
他绝望地看着大青石上那个悠闲喝茶的身影,再看看旁边那尊煞神般的黑铁塔,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跑了一路…是给人家送货上门了…”
张永春放下搪瓷缸,杯底在青石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盔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墨镜后的目光扫过谷口外瘫软的狗二眼和吓傻的周秀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声音透过小蜜蜂,清晰地回荡在山谷口:
“哟,这不是痔疮寨的狗大王吗?跑挺快啊?
本将军这‘墨家机关鸢’都差点没追上。
怎么,不跑了?
要不要…坐下来喝口茶,聊聊你那个价值连城的破碗,还有这满山遍野的军资粮饷啊?”
山谷口的风,似乎都带着一丝尴尬和荒诞的意味,吹得狗二眼那几缕倔强的头发,彻底耷拉了下来。
老实说,张永春挺佩服他的。
要不是他马快,三斤半腿快,还真被这俩人跑了。
而狗二眼不愧是一方豪杰,眼见被抓了,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只见他拔出腰间的柴刀,伸出手去,指天怒喝。
“今天亡我也!非战之罪!”
张永春一愣,我草,这是要自刎?
然后刚想到这,就看见一个身影啪一下跪下了。
“老爷饶命啊!”
ps:我觉得空调似乎使我怠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