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您辛苦,俺这都是些北地的生药,正要赁去南地售卖。您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领头的商贩脸上堆着仿佛舔狗见了瑜伽裤一样的笑脸,熟练地与城门官周旋。
一边说,商贩袖中银钱的一边暗暗的递过去。
那城门官收了钱,却还是一脸的严肃。
“大周的王法,我哪能行的动方便,速速掀开篷布,我等要验看!”
那药商连连应诺,赶紧掀开篷布,让那城门官看了。
城门官见到了这车上果然是些麻袋,又摘下了一个口袋,用刀豁开看了看,见里面都是些酸枣,便一摆手。
“走吧!”
药商赶紧擦着汗,让手下赶着十几辆牛车纷纷走进城里。
而那袋子酸枣很显然就是交公了,那药商也没打算讨要。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看的张永春连连点头,心说这才是大城的门丁啊。
话说的漂亮,事办的也好看。
关键是,人家拿了钱真给你干活啊!
偌大的队伍在这些伶俐的城门官办事下,进城的速度很快。
一眨眼的功夫,就轮到了张永春的车队进城。
一旁的王墩子见状正要上前掏出钱袋,却被张永春抬手止住。
张永春整了整身上的靛蓝劲装,排众而出,径直走到负责盘查他们这队的城门官面前。
那城门官见来人气度不凡,身后还跟着明显是护卫的彪形大汉,以及身边两位姿容不俗的婢女,倒也不敢太过怠慢。
只是习惯性地伸出手,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拖沓:
“烦请出示路引,还有入城捐,按车马人头算……”
话里带着烦请俩字,已经是格外尊重了。
而张永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宛如兰州拉面中牛肉一般的笑意,打开小蜜蜂:
“捧日军虞候张某,今奉幽州府命,押送福兰镇今岁秋粮南下,经大名府中转。
烦请行个方便。”
“捧日军?虞候?”
那城门官一愣,上下打量着张永春,脸上露出明显的诧异。
张永春的身份他倒是不怀疑,他怀疑的是时间。
“福兰镇的秋粮?”
他看了看张永春后边的众多牛车,有些不敢相信。
“这,福兰镇往年不都是拖到快封河,等蓟州府的粮船捎带着才勉强凑齐的吗?
今年怎么这么早就……”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身材精干、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城门官已大步走了过来。
他显然听到了张永春的话,狠狠瞪了那愣神的城门官一眼,低声斥道:
“没眼力见的东西!上官当前,你一个小卒啰嗦什么!”
随即转向张永春,脸上瞬间堆起热情又不失分寸的笑容,抱拳行礼:
“哎呀,原来是张虞候当面!
卑下大名府监门熊伟,失敬失敬!
我这手下人新来的,不懂规矩,冲撞了贵官,还望虞候海涵!”
他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用手肘碰了碰那个还在发懵的城门官,示意他退下。
熊伟都气疯了。
他就知道自己这小舅子不是吃这碗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