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平心而论,张永春不是没见过能吃的,但是能吃的同时,还能吃的这么端庄的他是真没见过。
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那筷子跟旋风一样,夹着就往嘴里送。
你是成都来的吗,都没有咽反射功能的?直接就往下咽?
眼睁睁一罐饭下去,陈鹏脸上有了些人色。
张永春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开口,仿佛闲聊:
“陈学郎,我看你如此刻苦,想必贵书院山长先生,也定是位治学严谨、令人敬仰的大儒吧?”
陈鹏听到张永春问到山长,连忙放下筷子,恭敬地回答,眼中充满崇敬:
“回恩公,叶山长学问渊博如海。
乃武定十七年的探花郎,曾任庐州节度使,官至三品!”
他俩眼睛里写满了羡慕。
那可是正三品的大官啊!
他这辈子别说当了,估计触摸都触摸不到。
“如今致仕归乡,主持书院,清正廉明,在士林中威望极高!
是真正的道德文章,皆为楷模!”
说到这他还顿了顿,想起山长的脾气,又小心地补充道:
“只是山长性情耿介,最恶奢华。
恩公若去拜会,切莫准备什么贵重礼物,山长定是不喜的。”
说着,他又看了看这一桌子菜。
这一桌子菜瞅着都觉得是罪过。
而张永春则是点点头,表示了然:
“原来如此,多谢学郎提醒。”
随后他话锋一转,似乎随意的问道:
“那书院内藏书想必丰富?学子们借阅可还方便?”
陈鹏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
“恩公有所不知。”
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
“这书院内四书五经的基础典籍是有的,但数量有限。
像《论语》《孟子》这类,尚能借到。
但其他经史子集,尤其是五经的注疏、前朝笔记、地方志乘等,就极为稀缺了。
学生想借阅,往往需要排期很久,甚至……需要自己想办法抄录。”
说到这,他声音低了下去。
“只有成绩优异的廪生,才能优先借阅部分典籍。学生……学生资质驽钝,尚非廪生。”
动了,你的成绩并不理想,你的房东太太十分漂亮是吧。
而张永春若有所思:
“哦?书院有数百学子,典籍竟如此短缺?”
陈鹏叹了口气,把筷子放在一旁。
“恩公不知,这书院的书籍,多是来自朝廷派发和乡绅捐赠。
但是乡绅们家中也并无存书,捐赠也都是自书店中捐赠。
因此就算是捐赠,也多是些四书五经之经典。”
当初,他想借一本史记,从立春开始排队,结果现在中秋都过了,还没轮到他。
而张永春却眼睛一亮。
“哎呀,可太好,不对,太不幸了!”
你们没有,我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