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门军士验看无误,脸上并无多少表情,只是挥挥手:“进吧。”
瞅着态度明显比对普通百姓客气许多,但也谈不上多恭敬。
就跟你妈使唤你爹出门倒垃圾一样。
而陈鹏便引着张永春一行顺利入城。
张永春注意到陈鹏脸上那隐隐的、带着点书生意气的骄傲,便随口问道:
“陈学郎方才出示的是何物?竟能如此便利?”
他深知装逼如果没人捧哏,那是很没意思的。
陈鹏瞬间便带着一丝自豪解释道:
“虞候不知,此乃书院发给学生的‘塾记’。
凭此牌,学子可在规定时辰自由出入卫州城内外,无需缴纳城门税,亦免于寻常盘查。
此乃朝廷为方便州学学子向学所设的特例。”
张永春点点头:
“原来如此,州学气象,果然不同。”
动了,大周版本的一卡通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当饭卡使。
马车一路行来,张永春留心观察。
越靠近书院所在的文教区域,街道越发整洁,行人衣着也明显光鲜许多。
看得出来,虽非大富大贵,但皆整洁体面,面色红润,少见饥馑之色。
更别说一旁的商铺林立,多为书肆、文房铺、茶馆,透着一股安闲富足的书卷气。
看来这卫州府治下,民生尚可,文风颇盛。
终于,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卫州书院门前。
卫州书院作为州学,看着自然也气派。
青石台阶,朱漆大门,门楣上悬挂着“卫州书院”四个古朴苍劲的大字匾额,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学府气息。
而门口的墙上有一扇窗子,看得出来里面有一间小小的门房。
此时一个身着灰色布衣、四十岁上下的塾丁正坐在里面打盹。
陈鹏赶紧下车上前,在门房窗口恭敬行礼,掏出塾记:
“王叔,学生陈鹏回来了。”
塾丁王叔睁开惺忪睡眼,瞥了陈鹏的塾记一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这时,张永春也走上前来。
“这位是?”
王叔瞬间精神了。
看着张永春一身华服,戴着古怪墨镜,身后还跟着明显是随从婢女的人,语气带着点戒备和审视。
张永春拱手道:
“在下虞候张永春,特来拜会叶山长,烦请通禀。”
“虞候?”
王叔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入流的称呼。
他拖长了调子,带着浓重的优越感:
“哦~~一个武职虞候啊。”
说着,他敲了敲桌子。
“这位大人,我们卫州书院是清贵之地,山长更是当世大儒,前朝三品大员!
每日里求见山长的知府、名士不知凡几。
按规矩,递名帖!
等山长有空了,自会批阅回复。你且回去等着吧!”
说完,竟又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
我草!
这还是张永春穿越以来遇见的第一个闭门羹。
张永春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声音也冷了几分:
“哦?一个守门的塾丁,也能替山长做主,拒客于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