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道七拐八绕,芦苇比墙还高,官船进去就是睁眼瞎!
咱们就在那里埋伏!
老三的船已经先过去了!
到时候,火箭先招呼,乱他们的阵脚!
底下的‘水鬼’给老子潜下去,专挑那艘最大的官船凿!
等他们一乱,咱们的‘海鳅子’一拥而上!”
雷有余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小:
“记住,尤其是那个大船上,给老子留几个活口!
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傻衙内,谁也不许动他!
这年头能领着这样大船出来的傻子,后边的山绷都是崩崩响的硬点子!
到时候,安排几个机灵的兄弟,装作路过的‘好汉’,把他从水里‘救’上来!
安排点人,给他好吃好喝送回去便也就是了,不惹麻烦不脏手。”
随后,他又露出一个你们都懂的笑容。
“至于那几个酿皮,转手……嘿嘿,”
“杨妈妈那‘阴川楼’不是正缺新鲜货色吗?
这种细皮烂肉的官家公子哥儿不会别的,最会研究姐儿,他们调教好了的娘子,那可是摇钱树!
一个少说也值个百贯上下。
既能换笔银子,又能撇干净咱们的干系!
谁能想到是咱们动的手?”
说到这,他的声音一狠,充满了贪婪和不容置疑的狠绝:
“告诉兄弟们,都给老子把‘青子’(刀剑)磨快,‘片子’(弓箭)备足!
把藏在舱底的硬家伙也拿出来!
这批‘黄粮’(漕粮)!老子要定了!”
说到这,他眼睛都红了。
今年和往年不同,前两年旱灾水灾,各地方官只要肯刮地皮,总是能刮出来的。
但是今年不一样,今年可是蝗灾,那蝗虫过境什么不吃。
今年的押粮船定然会少很多。
而有了这批粮食,他们兄弟今年冬天就能在开封府里搂着窑姐儿过肥年!
想到这,他一拍桌子,呵斥道
“记住了!谁他娘的敢给老子掉链子,老子把他剁了喂王八!”
“是!大哥!”
黄阳天被雷有余描绘的前景刺激得双眼发红,脸上的横肉激动地抖动着,重重一抱拳,转身就冲出船舱,用破锣嗓子吼了起来:
“都他娘的听见大哥的话了?
抄家伙!磨刀!备箭!白花荡里发大财!
干完这一票,酒肉管够,窑姐儿随便挑!”
水寨里瞬间沸腾起来,粗野的呼喝声、兵器碰撞的铿锵声、船只移动的吱嘎声响成一片。
一群群面目凶悍、衣衫褴褛的水匪从各个破船里钻出,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开始紧张地准备着致命的埋伏。
而张永春听着无人机反馈回来的呼喝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三斤半。”
一旁的傻大个赶紧走过来矮着身子。
“主人。”
“去跟王墩子说。”
“让兄弟们披上皮甲。”
“然后……”
“弓弩上满!”
老子要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