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白!明白!”
说着他转头对那几个验粮官,声音瞬间带上了官威:
“行了,这船不用查了!是张虞候的私用!
你们去把前面十艘的手续办妥帖!”
验粮官们心领神会,低头应诺,麻利地退开去整理文书了。
这种事情很常见,大老远给朝廷押粮过来,人家还不能顺道送点货赚点私财了?
而李浮光则是亲自将盖好所有印章、签好名字的交接文书递给张永春。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末了还开口提醒道:
“张虞候,手续齐备,您这趟差事,算是圆满交卸了!”
张永春接过文书,随手递给何诗菱收好,正要拱手告辞。
李浮光却上前半步,脸上挂着一种推心置腹的亲近笑容,声音压得更低:
“虞候一路押运,千里迢迢,所费……想必不菲吧?”
张永春眉头微挑,叹了口气,顺着话头就坡下阿米娅:
“是啊。
沿途关卡、人马嚼用,还有船队的维护,确实所费甚巨。
唉,都是为国效力,不提也罢。”
“虞候高义!”
李浮光竖起大拇指,话锋却是一转,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不过嘛……下官这里,倒是知道一个‘花抄’的机会,不知道虞候……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兴趣?”
“花抄?”张永春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李司吏的意思是……?”
李浮光左右看了看,确保无人注意,才用气声说道: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虞候若是真有心,今晚戌时初刻,下官去您下榻的馆驿拜会,咱们细聊?”
说到这,还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至于虞候您船上的这些……嗯,‘土仪’货物,也好办。
现在送粮的船队还未大量抵京,咱们排岸司的临时仓场还有空位,大可先存着,安全得很!
总比虞候再去另寻货仓的强。”
张永春看着李浮光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心念电转。
果然,天底下就属守仓库的吃的肥啊。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好。那今晚,本官就在驿馆恭候李司吏了。”
“一言为定!”
李浮光笑容满面地拱手。
“这乘风驿就在东桥边上,虞候自可前去,虞候是督粮前来,自然不需要花费。”
张永春应了一声,带着人转身离开渡口。
身后,李浮光眯着眼睛,望着张永春挺拔却透着一丝纨绔懒散气质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老狐狸般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鱼儿,似乎上钩了?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张永春却也眯起了眼睛。
老弟啊。
不知道是谁钓谁啊!
你难道没听过那句话吗?
高端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形态出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