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恒再次睁开眼时,房间里的消毒水味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味——那是张桂源信息素的味道。</p>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铁链摩擦着腕骨发出刺耳的声响。床沿不知何时放了杯温水,杯壁还留着浅浅的指印,像是张桂源的。</p>
“醒了?”陈浚铭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套干净的睡衣,“桂源哥早上来看过你,见你还睡着就先走了。”</p>
陈奕恒的指尖触到水杯,冰凉的温度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没说什么吗?”</p>
“说让你好好休息。”陈浚铭的声音很轻,“还有…今晚有个家宴,让你穿得体面些。”</p>
家宴。陈奕恒攥紧了水杯,指节泛白。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张家的亲戚们总爱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他一个Omega配不上张桂源,说他连个像样的标记都得不到,根本留不住人。</p>
傍晚时张桂源亲自来接他,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只是身上除了雪松味,还沾了点甜腻的栀子花香。</p>
“这是…?”陈奕恒的声音发颤。</p>
“一个远房表妹,怕生,缠着我聊了会儿。”张桂源替他理了理衣领,指尖避开了他后颈的腺体,“今晚别给我丢人。”</p>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陈奕恒像个精致的摆件被张桂源牵在手里。王橹杰端着香槟走过来,笑着打趣:“张桂源,你这Omega养得越来越标志了。”</p>
陈奕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看到张函瑞正和几个Alpha围着那个浑身栀子花香的Omega说笑,左奇函甚至还替对方剥了颗葡萄。</p>
“你看什么?”张桂源的语气冷了下来,“安分点。”</p>
杨博文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低声道:“那个Omega是李董的侄女,据说和桂源哥是从小定的娃娃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