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苏晴走到他面前。
“给你任务，是我的决定。”
“但让你来这里的，是天机阁的意志。”
“天机阁的意志……”
林风咀嚼着这几个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
“是政府的秘密部门？还是某个隐藏的古老家族？”
“你可以把我们理解为……一个致力于维护世界‘平衡’的组织。”
苏-晴的回答很官方，也很模糊。
“平衡？”
林风想到了那个长着三趾利爪的怪物。
“就像外面那个东西？那也是‘平衡’的一部分？”
“它叫‘山鬼’，是这片原始森林能量逸散后催生出的畸变体。”
苏晴解释道。
“它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们会处理。”
“你的任务，不是对付它。”
“我的任务？”
林风想起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主线任务：尸身还乡】
【任务目标：护送特殊尸体‘无名’至怀恩市安葬】
“没错，你的任务。”
苏晴抬起手，凌空一点。
他们面前的空中，浮现出一幅三维的全息影像。
那是一具躺在冰冷金属台上的尸体。
尸体全身被一种黑色的物质包裹，看不清面容与身形，只能勉强分辨出是个人形。
“这就是你要护送的尸体，代号‘无名’。”
“它很特殊，也很危险，常规的运输方式无法承载它的能量。”
“只有你，或者说，只有‘赶尸匠’，才能带它回家。”
林风沉默了。
他看着那具黑色的尸体，又看了看苏晴。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这个时代，唯一一个成功激活‘赶尸令’的人。”
苏晴的话，像一颗炸雷，在林风的脑海里炸响。
“赶尸令？”
“就是你所谓的‘赶尸系统’。”
苏晴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那不是什么超自然的系统，而是天机阁耗费数百年心血，结合上古秘术与现代科技，打造出的一件传承法器。”
“它的作用，就是筛选出这个时代最适合成为‘赶尸匠’的人，并辅助他成长。”
“所以，我绑定的不是系统，而是你们公司开发的app？”
林风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
这个比喻让苏晴愣了一下，她随即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
“不过，这个‘app’的用户，只有你一个。”
“你是唯一的内测玩家，也是唯一的正式版用户。”
林风感觉自己快要麻木了。
他从一个普通的，为了保研名额发愁的大学生，突然变成了天选之子，还是独家限定版。
这剧本，起点爽文都不敢这么写。
“那我的任务奖励，一千万，还有保研名告，也是真的？”
他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
苏晴的回答不带一丝犹豫。
“天机阁从不食言。”
“只要你完成任务，钱会一分不少地打到你的卡上。”
“至于湘西大学的保研名额，对天机阁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林风的心，不争气地跳快了几分。
金钱。
前途。
这些他过去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就摆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
代价是，要和一个危险的“特殊尸体”打交道，还要面对“山鬼”那种级别的怪物。
“我有的选吗？”
林风苦笑了一下。
他都被拉进这个神仙空间了，还能说个“不”字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有。”
苏晴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天机阁尊重每一个‘执令者’的选择。”
“如果你现在放弃，我们会抹去你这段时间的记忆，送你回到湘西大学，你的人生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还是那个为了保研发愁的普通学生。”
“当然，那辆奔驰车的维修费，需要你自己承担。”
林风的呼吸一滞。
回到过去？
做回那个平凡的自己？
他脑中闪过被困在浓雾里的绝望，闪过被山鬼追杀的恐惧，也闪过此刻站在这片星河之下的震撼。
他的人生，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
见识过大海的鱼，还会愿意回到小小的池塘里吗。
林风抬起头，迎向苏晴的视线。
“我接。”
他只说出两个字。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热血沸腾。
只有一种做出选择后的平静。
苏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明智的选择。”
她再次抬手，空中的尸体影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辆车的立体模型。
那是一辆黑色的，经过重度改装的福特猛禽皮卡。
车身线条硬朗，充满了肌肉感。
“这是天机阁为你准备的座驾，‘渡灵人一号’。”
“车里有你需要的一切装备，包括那具代号‘无名’的尸体。”
“它的位置，就在这棵树的北面出口。”
“你的任务，现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