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是随口一说,顾景行还是认真道:“我从不,说笑。”
风灵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只不过脸上荡起笑。
很快,他就脱得只剩肚兜儿了。
还是早上那件并蒂同心,杏色的面料,一支花梗上开出两朵粉色的莲花,花团锦簇,粉白渐次,中间是黄蕊,寓意夫妻恩爱,形影不离。
风灵将带子解开,两朵莲花随着他动作一晃一晃,跟碧波荡漾似的。
两截细嫩白皙的胳膊露在外头,稍微用力,胳膊还能看到藕节似的小团的肌肉。
他走到床边脱掉鞋,上床后又仔细将纱帘放了下来。
水红色的帐帘上绣着蝶恋花,一团团花朵上头是翩翩起舞的双蝶,被烛火一照,微风一晃,跟活过来似的。
风灵还是照着早晨的姿势,跨坐在上方。
顾景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自觉咽着口水。
他身体不能动弹,嗓子也不好,成天在床上躺着,现在唯一的盼头就是早晚这两顿口粮。
风灵往上坐了些,问:“少爷,我重不重,有没有压坏你?”
顾景行身体的知觉还没彻底恢复,只觉得有些沉甸甸的,不觉得重,只是他根本感受不到那重量的形状。
“不重。”
风灵弯了下唇,撩开肚兜儿俯下身。
顾景行跟罩了个盖头似的,整张脸都罩在杏色的布料里。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没开始任务前,小时候在乡下,院子里的蜜桃熟透了,他总是迫不及待地爬上树,也不摘下桃子,而是伸长着脖子噘着嘴,将桃子下头的尖尖角轻轻咬破,汁水就一点点滴落下来。
快乐无限,清甜无比,还带着点奶的香气,叫人欲罢不能。
吃着的时候,风灵却觉察出跟前几次不同的感觉。
一股酸酸麻麻的滋味传来,还带着些痒酥酥的。
那祖宗像是得了趣儿,一会儿裹挟着,一会儿吮吸着,叫他好不自在。
等差不多了,风灵便起身放下肚兜,却对上顾景行一双红红的眼。
风灵一怔,连忙问:“怎么了这是,哪里难受吗?”
难受,真的很难受,顾景行咬牙着想。
一想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一想到老婆当前却无法大快朵颐,一想到不知道要这么窝囊多久,他就很难受。
风灵见他眼角落下一滴泪,立马心疼了,也不管身前湿漉漉,连忙俯身轻声道:“少爷,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快告诉我。”
顾景行觉得眼睛酸涩,闭了下眼,清泪落下来。
风灵见他落泪,心疼得不行,笨拙地亲吻着他的脸颊,泪珠落入他的嘴唇里,带着咸。
他忽然想到之前偷溜到桃源城茶馆里里听到的话本。
里面讲一个男子十四五岁了却还在吃奶,堂下的听客哄堂大笑,都在嘲讽这个男子。
有人嘲笑:“这么大了还吃奶,哈哈哈哈岂不是浑身都是乳臭味,恐怕是那种‘吃奶’吧。”
有人悲戚:“母亲怀胎十月已是辛苦,他吃的不是乳汁,而是母亲的血肉啊。”
有人怒骂:“真是男人中的耻辱,败类!”
风灵想,莫非是少爷觉得自己这么大了还在吃,吃的还是男人的,心里不畅快,认为自己是耻辱败类,所以才哭了。
思及此,他笨拙地安慰道:“少爷,你是治病,别人哪里能跟你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