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间玄光萦绕,弥漫着如梦似幻的光晕。
武怀情身披薄纱,神情肃穆的闭目运功,只见道道妖纹在其玉体各处勾勒浮现。
与此同时,其周身似有狐影若隐若现,背后蔓延出的狐尾如玄光所化,闪耀着瑰丽皓白的色泽。
一时间,竟当真如同‘天狐’一般圣洁耀眼。
“......”
宁尘与叶舒玉正相互揽抱着靠坐床头,屏息凝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两人心中清楚,眼下正是武怀情重修圣功的紧要关头,不好打搅。
而且,虽有玄牝之蕴在其血脉内再度滋生,但能否满足远古契约,维持其圣魂不灭,都要看眼下这一刻是否顺利。
“呼——”
半晌后,伴随着武怀情一声悠长吐息,一道妖娆狐印在其胸腹间凝聚而成,玄光自天灵流转,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骤变。
一股深邃玄奥的气息无形四溢,涤魂宫内所有物件都自行飘飞而起,如有万千密文流转闪动,法则乱序交织。
直至武怀情平复下圣功,四周异象也渐渐恢复,唯有其流光四溢的狐尾始终未曾消失。
下一刻,她颇为惊喜地睁开狐眸,当即张开玉臂飞扑了过来。
宁尘神情一怔,下意识伸手将其身子抱住。
“怀、怀情?”
叶舒玉同样被抱了个满怀,愣愣道:“这是...成功了吗?”
“当然!”武怀情热切搂抱着两人,欣喜万分道:“体内的天狐血脉已真正复苏,纵然往后只身一人也足以负担圣魂不灭,我虚狐族万年来的诅咒终于得以消除!”
兴许是高兴至极,这位狐狸娘娘哪还在意春光毕露,都不由得扑腾起玉足,宛若孩童般兴奋不已。
听着她发自内心的开怀笑声,宁尘与叶舒玉不禁对视一眼,很快都露出欣慰笑容。
能瞧见怀情露出如此动人的笑颜,这期间的所有艰难险阻,都已是值得。
“好了好了。”
叶舒玉拍了拍她的玉背,哭笑不得道:“妾身的武皇陛下,您还是虚狐族的圣者大人呢,得稍微注意一下您的仪态才行,如此尖叫大笑的失态模样可不能让旁人瞧见。”
“这里又没有旁人~”
武怀情这才松开拥抱,妩媚娇颜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只有朕最爱的妹妹与好夫君~”
宁尘浑身抖了抖,咧嘴吸气道:“怀情一旦肉麻起来,还真是连我都要甘拜下风。”
靠在身旁的叶舒玉也是连连点头,还一脸微妙地抱胸缩了缩身子:“说的没错,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到怀情那么黏腻腻的笑容,让人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武怀情扑哧一笑,娇嗔一声:“你们两个倒是合起伙来揶揄朕了。”
她眸光微动,又不由得侧首看向一旁。
“......”
圣傀正安安静静的坐在宁尘另一侧,仅有香肩上披着一袭青纱,紫焰异纹若隐若现,丰腴曼妙的身段尽显无疑。
武怀情露出一抹温柔笑容,探身将其玉手轻轻握住:“也要多谢你才行。”
圣傀眸光始终无神,对其话语也无甚反应。
而宁尘此时抬臂揽住了圣傀之躯,随肌肤相触,其清冷淡漠的神情似起波澜,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她...”
叶舒玉在旁瞧得惊讶,道:“如今是有了自我灵智?”
宁尘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些许篆刻在肉体之中的意志本能而已,还是受风姨本人的影响而成。”
“她的情况,其实与朕这具身子颇为相似。”
武怀情面露柔和笑意,缓缓说道:“虽然只是一具空壳,但只要悉心培养呵护,无论是数十年、还是数百年,就如同那些富有灵智的灵兵神器一样,那份心意终究会在其体内开花结果,重新诞生出属于她自己的意志。”
宁尘笑了笑:“怀情这是过来人的心得?”
“夫君,往后要好好蕴养呵护这具圣傀。”
武怀情投来温情脉脉的眼神,柔声道:“她不仅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同样也是那位乌夫人的一片真心实意,不可轻慢。”
宁尘笑着拍了拍胸膛:“你放心,将来我定会将其当做家人相待。”
“家人...么?”
武怀情狐眸一转,嘴角的温柔笑意很快变得暧昧,身姿妖娆地爬行靠来,吐气如兰道:“难道不准备将她当做是千依百顺的小娇妻看待?
无论摆弄出何种姿势都行,双修之际还如此的忍让配合,当真是又媚又乖。”
宁尘失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狐耳:“狐狸娘娘提醒的是,我这就牢记在心。”
武怀情脸红着缩回身子,头上的狐尾簌簌抖了两下。
看着她露出这等娇羞模样,叶舒玉心下好奇,也不由得伸手摸了过来。
“别别别,如今这可不是用功法幻化出来的耳朵。”
武怀情连忙缩身躲开,脸红红地捂住两只狐狸耳朵:“这是由血脉之力催生出来的真耳朵,还相当娇嫩敏感,可碰不得。”
叶舒玉哑然失笑道:“刚才还给尘弟弟摸了摸,妾身怎得就不行了?”
武怀情红着脸嗔道:“朕现在只认夫君,可不认妹妹。”
“好你个狐狸女皇,翻脸不认姐妹!”叶舒玉嬉笑着扑了上来。
武怀情兴许是心情雀跃之故,倒也陪着嬉闹起来。
一时间,两位美人相拥着欢声打趣,嬉笑声、娇嗔声不绝于耳。
宁尘在旁挠挠头,见此也有些啼笑皆非。
当初的一对皇帝皇后,今日在她们身上再看不出丝毫架子。
“......”
闹腾片刻后,叶舒玉有些气喘吁吁地趴在武怀情身旁,轻拢凌乱秀发,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感慨。
“没想到,一朝一日我竟会...与怀情你如同亲姐妹一样在床上嬉戏。”
“是啊,朕自己也未曾想过。”
武怀情轻轻握住她的柔荑,侧首望来一眼,柔笑道:“我们二人能一起放下各自的架子,不再是什么皇上与皇后、也不是什么凡尘女子与入道高人,而是能像孩童一样无拘无束的打闹欢笑。”
两女目光相汇,都不由得转头看向靠坐床头的宁尘,美眸中柔情渐溢。
武怀情更是温柔一笑:“夫君,我们能有如今的幸福美满,都是因为有你。”
宁尘上前将两具丰盈娇躯一同抱住,轻笑道:“弯来绕去的,最后怎得还是夸赞起我了?”
“毕竟,你就是我们的真命天子——”
耳畔边的含情呢喃,隐隐带来一丝令人心弦荡漾的媚意。
宁尘心头微动,呼吸也不由得变得有些火热。
武怀情和叶舒玉反倒露出几分羞怯畏怕,连忙道:“夫君等等,我们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
“那你们...”
“还、还可以这样的。”
武怀情拉着叶舒玉从怀里钻出,两人娇颜渐红,好似心有灵犀般一同撩发俯下了身子。
半晌后。
两位天狐卫悄然踏足涤魂宫之中。
她们皆是奉长老之命,前来探查血脉恢复的进度如何。
“我、我们当真能随意靠近吗?”
只是,一位略显成熟的狐女满脸紧张忐忑,有些蹑手蹑脚地在宫殿回廊内穿行走过。
“如今公主殿下和宁公子若是在关键时刻,我们会不会太过打扰...”
“放心吧,没事的。”
而走在前方的,正是武怀情平日里最为关照的天狐少女。
她一脸淡定地摆摆手,嗓音清脆道:“大长老她们已察觉圣心泉内异象陡升,显然是主人的血脉已经复苏。如今派我们过来,其实只是瞧一瞧她们何时才能出宫而已。”
“但公主殿下和宁公子毕竟已是夫妻,如果他们正在...”
“安心,主人和叶皇后都是十分正经的性子。”
天狐少女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就算宁尘殿下想要做那种色眯眯的事,她们两位定然也能轻松化解。”
这位天狐卫这才安心了些。
直至来到了寝宫门前,天狐少女很快伸手一拦,淡然道:“你在这里等候便可,我身为主人的贴身护卫,还是由我进去瞧瞧就行。”
“好的。”
“......”
随着天狐少女踏入寝宫内部,一股旖旎气息倏然扑面而来。
纵然她往日性情平和,此刻也不由得娇躯一震,稚嫩俏脸上泛起丝丝异样红晕。
“果然...”
狐女暗暗嘀咕了一声,目光游离着飘向四周。
涤魂宫是何等清静圣洁之地,她身为天狐卫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只是这等神圣之所,如今放眼望去还能瞧见不少污浊痕迹,显然有过一场激烈‘大战’。
狐女悄无声息地小心前行,地上还能瞧见些凌散衣物,目光最终转向轻纱帐内,隐约能看见一道宽厚虚影正坐在床沿。
“是殿下已经醒了吗?”
天狐少女没有用神识贸然探查,小心翼翼地来到帐前将轻纱撩开。
旋即,她就看见两道熟悉的倩影正并肩跪在床边,侧颜紧贴一起,埋首似在争夺着什么绝世珍馐一般,吃的颇为起劲。
“......”
天狐少女俏脸变得漠然一片,目光幽幽。
而宁尘自然也发现了这位突然现身造访的小狐女,待双方目光交汇,他正按在武怀情和叶舒玉两人头顶的手掌顿时一僵,面庞上的表情更是在舒爽与尴尬中来回变幻。
但两位少妇倒是不曾发觉身后的动静,见宁尘突然僵硬不动,反而更为热切激烈地晃动起螓首,轮流一前一后,竟颇有些默契配合。
“咳、咳咳!”
宁尘猛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干笑道:“小丫头,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将螓首摇得上下翻飞的两女娇躯骤滞,飞舞秀发飘落在背,整个人如遭雷击般一动不动。
“奴婢只是奉命前来看望一下主人与殿下。”
天狐少女面无表情道:“原本以为各位正在相当严肃的运功修炼,没想到再做这种涩涩的事。”
宁尘讪笑道:“别误会,双修这种事还是...”
“殿下好狠的心呀。”
“啊?”
但天狐少女却突然嘴唇一瘪,装出一副柔弱悲伤的表情,以袖擦拭起眼角。
她略显哽咽般说道:“当初明明说好了的,主人要嫁给殿下的时候,我们这些天狐卫也要一起当做陪嫁丫鬟交给殿下,到时候也能当个暖床小妾。
但奴婢前段时日还在武国埋头干活,主人和殿下却稀里糊涂就成了婚,倒是把奴婢和几位小姐妹给忘到了脑后...”
说着,天狐少女还呜呜呜的假哭了两下。
宁尘正顺手扯来床后的纱衣,遮挡住身下的武怀情和叶舒玉。
听闻此言,他顿时哭笑不得道:“你这丫头,难道还真的一直在想着什么陪嫁丫鬟不成?”
“能成为殿下的小妾,奴婢可是再高兴不过。”
天狐少女哭颜瞬间消失,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而且在殿下不断折腾主人的时候,奴婢还能出手帮帮忙,以表对主人的爱护之心。”
“你这臭丫头!”
武怀情这时披上纱衣站起身,没好气地瞪来一眼:“一段时日未见,倒是懂得调笑朕了?”
“奴婢不敢。”狐女恭敬欠身道:“但不知主人还是否要继续与殿下缠绵一段时日,奴婢可以回去禀报转告长老。”
“...罢了。”
武怀情轻叹一声,回首看着宁尘,说道:“如今血脉已经复苏,我们也该出去了。大家都还在外面等着,不好耽搁太久。”
“也好。”宁尘又看了眼还在身下悉悉索索穿着衣服的叶舒玉。
往日端庄秀雅的美妇无奈翻来白眼,娇颜上羞红未消,看着颇为妩媚娇艳。
“主人。”天狐少女这时又来到了武怀情身旁,轻声道:“可要奴婢带各位先去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