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
伴随着一声泄气般的喘息,一道身影略显狼狈的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毫无形象地扑倒在地。
紫衣一脸晕晕乎乎地喘着粗气,衣袍凌乱披散,浑身更是香汗淋漓,仿佛刚刚与强敌鏖战了十天十夜一般,整个人都已累得冒泡发昏。
“文、文韵夫人,我...我不行啦...”
紫衣哆哆嗦嗦的抬起右手,颤声道:“还是饶了我吧...”
而在一旁,文韵神色清冷地并腿正坐,端着一杯灵茶浅浅轻抿。
听闻颤声求饶,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你还有不少余力,莫要再假装了。”
紫衣欲哭无泪地垂下右手,趴在地上哀叹一声。
她实在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原以为,这位如同冰山般高冷的文韵夫人只想操练一下自己的夫君,可万万没想到,稀里糊涂间她竟然也被一同卷了进来,美其名曰是通过实战来稳固暴涨的修为,但实则
分明是被欺负的好惨!
“嘶...疼疼疼...”
紫衣俏脸微紧,吸着气揉了揉小蛮腰。
虽说从空中摔砸在地,对她如今的修为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伤害。但她现在的状况可与平日不同。
“这东西,好重...”
紫衣看了眼胸口处闪烁不定的奇异符印,脸色不由得一垮。
这枚符印是由文韵亲手布置的,看似小巧,却有不下万钧之重,仿佛无时无刻都有强悍修士以莫大威压笼罩全身、压制着她的魂力。
以至于一身修为根本没法好好施展,在几具木头傀儡的围追堵截下很快就败下了阵来。
“明明只是木头,敲过来当真疼得要命。”
紫衣又揉了揉细嫩手臂,可怜兮兮地再抬头望来:“文...文姐姐,可否先解开这些符印,让我稍微歇一歇呀?等会儿我会老老实实继续修炼的。”
“......”
文韵闭眸轻叹一声,不着痕迹地屈指一弹。
旋即,紫衣身上四道符印悄然解开。
“哦!”
紫衣顿时面露惊喜,连忙从地上翻身而起。
感受着体内再度充盈的澎湃气息,娇颜上难掩雀跃之色。
不过,她并没有去感受什么回涨的力气,而是笑吟吟地来到了文韵身后,将双手搭在其香肩上轻轻揉捏起来:
“文姐姐虽然瞧着冷淡,但果然与夫君说的一样温柔又体贴~”
“...你若想偷懒,不必说这种恭维话。”
文韵略显无奈的回首道:“吾也不至于当真折磨你。”
紫衣甜甜一笑:“文姐姐真好,往后有机会的话,姐姐定要多来皇宫里坐一坐,我定会好好款待姐姐才行。”
文韵抿了抿朱唇,收回目光幽幽轻叹。
这丫头,刚才还在嘀嘀咕咕抱怨个不停,如今就脸色一转笑脸相迎,果然是个性情多变的小妖女。
“不过——”
紫衣又眨动着忽闪美眸,娇声道:“文姐姐,你这符印怎得如此厉害。我以前可都从来没有见过。可比我那位便宜娘亲的手段要厉害多了!”
文韵皓腕一转,掌心上灵光闪烁,凝聚成一缕符印,似字非字,甚是玄妙。
紫衣见状眼眸微亮:“这就是...”
“此为吾当年所创的三天阵道,可一印成阵。”
文韵淡淡道:“要想修炼到这种地步,并非是一件易事。需要对阵道有着极深的天赋与钻研,方能略窥门径。但若踏出一步,纵是天元修士都可以随手镇压。你刚才应该已经亲身体会了一回。”
紫衣闻言抿紧朱唇,鼓起勇气低声道:“文姐姐,能否传授我一点点的...”
“你若想学,吾自然可以教你。”
文韵蓦然打断了她的话,平静道:“不过,你已修炼了不少攻伐手段,甚至还修炼了尘儿的刀法。御敌杀阵应该不成问题,又何必要练修炼吾之阵道?”
紫衣强忍着心头惊喜,轻声乖巧道:“正是体会过文姐姐的厉害,我才想着请教一二。”
“言不由衷。”
文韵又瞥来一眼,淡然直言道:“其实是想学会此阵,然后再像今日一样苦熬修炼?”
紫衣缩了缩香肩,小声道:“文姐姐猜错啦,折腾的那么酸疼乏力,我可不想再来几回...”
“吾看得出来。”
文韵收回视线,淡淡道:“你并不是什么懒散怕事的性子,些许疼痛,怎会让你接连求饶。”
“.....”
紫衣沉默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蛋:“听文姐姐这样一说,我这点小心思怎得都有点高尚起来了。”
“这份上进心,的确值得鼓励。”文韵语气平静道:“待你修为再有所突破,吾会传授于你。至于能学会多少,全看你自己的悟性如何。”
紫衣连忙正色点头:“全听文姐姐安排。”
她在心底里不由得暗暗欢呼一声。
若能学会这等玄术阵道,往后自己也能抓紧时间尽快修炼提升。
无论是吃多少苦头,只要将来能够站在夫君的身旁,能为其挺身而战,一切都是值得
“你是个好孩子。”
文韵又蓦然开了口,令紫衣不禁神情一怔。
她灵眸一转,很快露出娇憨笑容道:“文姐姐不责怪我贪得无厌就好啦,明明与文姐姐还不太熟悉,现在反倒厚颜来寻求帮忙,实在是不好意思。”
“毕竟你是尘儿的妻子,吾帮你乃是天经地义。”
文韵悄然伸出手来,淡然道:“别站着捏肩了,到吾身边坐着吧。往后也不用喊‘文姐姐’这种称呼,与尘儿一样喊吾文姨便可。”
紫衣犹豫了一下,还是与其握上了手,略显拘谨的抚裙而坐。
她偷偷打量了身旁的清冷美人一眼,低声道:“文姨,谢谢。”
听出其话中的复杂心思,文韵神情并无波澜,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心中无需如此紧迫,尘儿为人念旧深情,往后也决计不会因为你修为稍弱就看低了你。”
“我只是——”
紫衣抿了抿薄唇:“有一种淡淡的忐忑感。若夫君再遇危险,而我却只能独坐皇宫之中...”
“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尘儿不断前进的动力。”文韵语气虽是清冷,但话语却愈显柔和:“只需尽力而为便可,未来终究会有你们各自能够帮上忙的地方,无需妄自菲薄。”
“...嗯。”
紫衣垂眸思忖片刻,略微露出一丝浅笑:“文姨果真是温柔又贤惠,与夫君说的一模一样。”
同样的话语,却是截然不同的语气与心思。
文韵抬手屈指,在其额角处轻轻一弹。“哎呦。”紫衣捂着一边脑袋,可怜兮兮地往旁边缩了缩身子:“文姨怎得突然打人了。”
“别以为吾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