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简直快被气死，
“按照他这个进度，我们拍了快半个月，还有后期剪辑准备，整个工作室的投入，根本不值得。”
宋青雾低头看电脑里已经拍摄好的部分内容，安慰她，
“明天你休息一天，让游朝跟我去拍。”
宋荔不放心，
“你能搞定？”
宋青雾安慰地拍拍她，
“放心吧。”
周四，宋青雾带着游朝和请的几个群演一起到杨瓒年的院子里。
按照先前杨瓒年的叙述，今天拍摄的部分是他早年家庭的部分。
杨瓒年在边上抽着旱烟看，一开始还没什么，后来眼看着脸色越来越差，
“停，别拍了！谁让你这样拍的！”
老头情绪有些过激，起身去推摄像机镜头。
游朝个子高，举高相机，没让他抢过去。
宋青雾让几个群演先停下，态度挺好的跟他沟通，
“您觉得有什么问题？”
杨瓒年脸色难看的不行，
“我说过，这部分不用拍，直接跳过，谁让你们拍的！”
宋青雾把台本给他看，
“这是先前我们工作室编导写好的台本，给您看过，您当时没反对。”
“我当时没反对但也没让你们这样拍！”杨瓒年脸气得涨红，显然是怒火上头。
宋青雾看着他，
“是因为您自己也觉得您之前挺混的，对不起您的妻子和女儿，所以自传纪录片关于他们的部分也要跳过？”
杨瓒年抬头看她，浑浊的眼睛眼白部分有些红血丝，用力将手上的旱烟往地上一砸，
“滚！都给我滚！不拍了不拍了！全他妈的都给老子滚！”
宋青雾没动，只看了眼游朝，示意他把相机放下，又让几个群演先去外面等候。
“杨先生，”
宋青雾平静开口，
“按照合约，我们拍摄进度已经过半，如果这个时候停止拍摄，钱我们也不会退。”
杨瓒年气得喘气，又冷笑，
“小丫头片子，你成心气我老头子是不是？”
宋青雾看他脸色不太好，拿起边上的矿泉水，拧开递给他，
“杨老先生您这话意思我没听懂，如果这就叫成心气您，那您之前对我们同事，还有前几组负责您拍摄的团队，那又算什么？”
杨瓒年哼哧几声，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那串翡翠手串上，一把接过水，仰头喝了两口，冷声道，
“仗着有宗家那小子给你撑腰。”
宋青雾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翡翠手串，
“您说这个吗？”
她扬手将手串取了下来，淡淡道，
“没有这个，今天我也照样能站在这儿跟您说这些话。”
杨瓒年抬头看着她，顶着大太阳，宋青雾脸上瞧不出一点抱怨的累和怨，比工作室一群男人还要能忍耐，眼神平静又坚定。
他没再说话，沉沉地吸了一口旱烟。
宋青雾看他态度好转些许，继续道，
“至于今天拍摄的内容，这部分必须如实拍，您想要把自己打造成什么圣人，可以另外再请人给您拍一部。”
杨瓒年没说话。
宋青雾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把游朝和外面的群演叫进来，
“没问题了，继续拍吧。”
——
纪录片拍摄结束，宋青雾给工作室的人都放了个假，宋荔也跟男朋友跑到外地去度假。
宋青雾在家休息了两天，难得睡了个好觉。
下午宗聿去公司后自己带着咖啡出去散步。
小区外面的草坪在翻修，咖啡滚了一身草屑，宋青雾问了下张嫂带着它去外面洗澡。
夏天宠物掉毛严重，洗个澡的间隙，宋青雾一身全是咖啡掉的毛发。
牵着咖啡回柏悦的路上，一辆黑色的红旗车停一路走走停停地跟在身后。
宋青雾愣了下，侧头看过去。
车窗落下来，宗正阳从车里看着她，
“宋小姐，聊聊？”
宋青雾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宗正阳那张熟悉伪善的脸上，攥着绳索的手掌不自觉收紧几分，但还是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