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富察琅嬅的心。</p>
极难根治?只能静养?</p>
这对一个嫡子来说,意味着什么?</p>
意味着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勤学苦读,再也不能练习骑射,甚至连情绪都不能有大的波动。</p>
一个病弱的,需要“静养”的嫡子,如何能担得起大清的江山?</p>
皇上又怎么会把未来交到这样一个儿子手上?</p>
富察琅嬅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p>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全部的希望,她家族的荣耀,难道就要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哮症”而毁于一旦吗?</p>
前些日子,扳倒了一个对她威胁最大对手的喜悦,还未在心中停留多久,就被这迎头一棒打得粉碎。</p>
她抱着虚弱不堪的永琏,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绝望。</p>
她恨,恨这不公的命运,也恨自己的逼迫,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p>
长春宫从此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p>
富察琅嬅心力交瘁,整日守着永琏,亲自照料他的汤药,再也无暇去管后宫的任何事。</p>
然而,她不管,不代表她身边的人也安分。</p>
素练作为富察琅嬅最信任的陪嫁侍女,对皇后的一片苦心感同身受。</p>
眼看着二阿哥病倒,皇后娘娘日夜忧心,而永和宫那位却春风得意,即将诞下皇子,素练的心中充满了嫉妒与愤恨。</p>
在她看来,白蕊姬南府出身,凭什么能过今日这样的好日子?</p>
皇上的宠爱,皇子,本该都属于长春宫!</p>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贱婢生下孩子,威胁到二阿哥的地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