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是要走的。</p>
但话，还是要说完的！</p>
南枝挽着王启年的胳膊，给他最大的底气：“陈院长，就像我爹对我很重要，但对你，并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对别人，也不是。”</p>
南枝看着如今的陈萍萍，只有失望二字。</p>
或许是这个时代的人，永远理解不了并非本时代的产物。</p>
陈萍萍因为叶轻眉对他的平等对待和友善爱护，所以感激叶轻眉；因为叶轻眉的无数奇思妙想，所以崇拜叶轻眉。他把叶轻眉捧得高高的，坐在神坛上。</p>
他崇拜叶轻眉的任何想法和做法，却从没有身体力行地去践行。</p>
叶轻眉对所有百姓、权贵都一视同仁。但陈萍萍不行，他依旧可以用人命、权势当做利器，就像当初的李云潜用世子的身份，针对陈萍萍这个小太监一样——</p>
陈萍萍即便是个残废，也可以用着监察院的所有人物和手段，去威逼压迫王启年。他也可以把无辜人当做棋子，比如滕梓荆，比如言冰云。</p>
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p>
气氛比方才更加凝滞，就连晴朗的天空都变得阴沉。</p>
南枝望进陈萍萍深不可测的眼睛，还有一句话，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p>
【你一点都不懂叶轻眉。】</p>
南枝头也不回，带着王启年离开：</p>
“今儿就走，你那些办公破烂就留在监察院里算了。”</p>
王启年似还有些舍不得：“那些也都是钱呐，我那杯盏，还有没吃完的点心呢！”</p>
他们父女俩走得利索，影子揉着隐痛的胸口，站在陈萍萍身后。</p>
影子看着那咄咄逼人的“柔弱女子”，本该为她顶撞陈萍萍的事情生气，可他又觉得情有可原，甚至为此欣赏她。</p>
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父亲啊。</p>
“院长？”</p>
影子试探道：“可要属下去追？”</p>
陈萍萍没有应话，久久回不过神。</p>
他总觉得那孩子最后看他的眼神，好像十分失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