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白厄X学长黑厄</p>
万敌是白厄的同居室友，阿格莱雅有自己的服装设计工作室。白厄养了一只白色的萨摩耶叫小白。</p>
正文</p>
冬季傍晚六点，天色像被水稀释过的蓝墨水，从屋檐滴落。黑厄拎着购物袋推门而出，风把楼道里残存的漂白粉味吹得四散，像一段无人认领的旧信。就在那团稀释的蓝里，白厄牵着一团更白的云——萨摩耶小白——走过来。云朵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白厄的眼睛也是亮的，像有人在里面点了一盏不肯熄的灯。</p>
白厄:“好巧，你是要出门吗？”</p>
黑厄抬头，声音落在耳廓，像一粒薄荷糖撞进温水，凉意一闪就化。黑厄答得简短，却听见自己心里某根弦被拨了一下，余音颤得指节发痒。</p>
巷口的梧桐落下一片早凋的叶，擦过反厄白色短发。那两根呆毛被风掀起，像天线，固执地接收白厄所有未说出口的频率。白厄笑得比落叶更轻：“那正好，小白它好像很想你，我们一起去散步吧！”</p>
小白配合地绕着黑厄转圈，尾巴掀起细小的尘埃，在夕光里浮起又落下。黑厄原本只打算去两条街外的超市买一把青菜、一瓶牛奶，却在那一圈白色旋涡里失了方向，像被谁悄悄改写了剧本。</p>
“我去超市买东西。”黑厄。</p>
“那更巧啦！”白厄的声音拔高一度，月牙从嘴角爬到眼角:“我也要去超市，一起吧！”</p>
黑厄点头，像把一枚无声硬币投进许愿池，水面荡开涟漪，没人知道黑厄在祈愿什么。</p>
人行道被夕阳刷成蜜糖色，白厄和黑厄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两条不愿交汇的平行线，却在此刻被风强行揉在一起。白厄侧过脸偷看黑厄，睫毛在颧骨投下颤动的阴影，像蝴蝶振翅，扑得白厄心口发痒。</p>
“对了，你经常来这附近逛吗？”白厄。</p>
“嗯，这里的超市东西比较齐全。”黑厄。</p>
“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逛超市啦！”白厄急急补上一句，尾音却软下来，“我还可以帮你提东西哦。”</p>
黑厄低头数脚下的裂缝，数到第七根时，超市的自动门哗啦一声打开，冷白灯光泻出来，像一条截断黄昏的河。黑厄迈步进去，白厄跟在后面，影子被灯光冲得淡了些，却仍旧贴着黑厄的脚跟，像一块不肯融化的糖。</p>
货架高耸，像沉默的城墙。黑厄随手拿西兰花、拿牛奶、拿牙膏，每一次抬手，都能感到背后那道视线——温的，亮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小白湿润的鼻尖轻触黑厄掌心。</p>
“我来帮你拿吧，你再看看还需要什么。”白厄伸手，指节擦过我的指节，静电啪地一声，像黑夜里的烟火，短得来不及捕捉，却足够照亮彼此眼底一瞬的惊惶。黑厄收回手，假装专注地研究薯片袋上的卡路里，却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仿佛货架都在共振。</p>
“嘿嘿，你喜欢吃这些呀？”白厄忽然凑近，呼吸拂过我耳廓，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我也喜欢！”</p>
黑厄推着车逃向收银台，轮子在地砖上发出骨碌骨碌的声响，像替黑厄泄露心事。白厄长腿一迈，抢先站到结账通道，扫码枪的红光映在白厄脸上，照出一片赤诚的坚决。</p>
白厄:“我来结账吧，就当是感谢你平时照顾小白啦！”</p>
黑厄:“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p>
白厄:“哎呀，就当是我感谢你的嘛！”</p>
白厄眨眼，睫毛扑簌，像在给空气挠痒。黑厄拗不过，只得退让。那一刻，白厄听见自己心里的算盘噼啪作响——欠他一次，再还他一次，往来之间，就又多了一次见面的借口。</p>
塑料袋被拎在白厄手里，咔嚓咔嚓地摩擦裤缝。走出超市，夜已彻底落下，路灯一盏接一盏亮，像有人在天黑前匆忙挂起的串灯。白厄走在黑厄左侧，影子被灯光切成一段一段，却始终固执地往黑厄这边倾斜。</p>
白厄:“对了，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呀？”</p>
黑厄:“没什么爱好。”</p>
“那我们一起看动漫吧！”白厄不气馁，声音像汽水拉环被撬开:“我最近看了一部超好看的动漫！”</p>
黑厄沉默，却在心里给那部尚未谋面的动漫留了一个座位。小区门口的铁门锈迹斑斑，我们停在阴影与灯光的交界处，像被命运按了暂停键。</p>
白厄:“那…明天见？”</p>
白厄挥手，笑出一弯新月，光芒晃得黑厄眼底发潮。黑厄转身，把那句“明天见”揉进掌心，像攥着一张未兑的彩票。</p>
夜风从背后追上来，掀起黑厄衣角，也掀起白厄留在空气里的余温。黑厄走在回去的路上，数路灯，数到第九盏时，听见自己轻轻应了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