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握着手机,再次陷入沉默。
寒风吹过庭院,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过了几秒,他忽然抛出一个看似突兀却饱含心思的问题:“季砚执,当初在你知道我要离开好几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跟我分手?”
“没有。”季砚执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你不生气吗?”季听追问,似是想要迫切地验证某个公式。
“生气啊!”季砚执的声音立刻染上了熟悉的咬牙切齿,“当时我都快气疯了,不只气你走得那么干脆,更气我自己!气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气我还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电话这头,季听缓缓敛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温柔弧度,悄然爬上了他紧抿的唇角。
“嗯,”他轻声回应,声音像融化的初雪:“我明白,因为我也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他顿了顿,将那份因‘心声’而起的刺痛,都融入了最后几个字:“所以,我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拿我没办法就早点回来,你不是还答应我……陪我一起看心理医生吗?”
“好,”季听承诺道,“我会尽快解决掉手头的问题。”
结束通话,冰凉的手机外壳似乎还残留着指尖的温度,季听转身回到了客厅。
屋内的人都在看着他,季听的目光直接落在沈临身上:“沈政委,秦在野现在在家吗?”
沈临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担忧:“你要去见他?”
“嗯,有些事情,必须当面验证清楚。”
“他前两天刚从部队回来,应该在家。不过……”沈临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小季,你想清楚后面的事了吗?”
季听没有给出具体的计划,只是用冷静的口吻道:“目前有了初步的研究思路,如果当面验证的结果,完全证实了信中所言,那下一步就会进入实验阶段。”
沈临叹了口气,抬手用力拍了拍季听的肩膀:“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不管是什么,随时开口。”
“谢谢。”
沈临将三人送到门口,车子启动,车内气氛却有些凝滞。
“季院士,您真的要去见秦在野吗?”张健忍不住开口,语气充满了不赞同
“嗯,我有我必须去的理由。”他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又道:“有你们在,至少他不敢在明面上做出伤害我的举动。”
张健不再多言,只是与小林交换了一个更加警惕的眼神,然后驱车朝着军委大院驶去。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秦家那栋威严而冷肃的小楼前停下。季听推门下车,没有立刻走向大门,只是静静地站在冰冷的暮色里。
[秦在野,我看到了你的信。如果你此刻在家,请你出来见我。
张健和小林站在季听身后几步远,看着他如同雕塑般伫立不动,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季院士,”张健试探着上前一步,低声询问,“需要我去敲门吗?”
“不用,秦在野会自己出来的。”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几人眼前的大门,竟毫无征兆地从里面被拉开了。
灯光从门内倾泻而出,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带着一身凛冽寒气的熟悉身影——正是秦在野。
张健和小林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这算什么?心有灵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