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想要透露什么，能坐到他这个位置，不可能轻易会说无关的话题。
果然，下一秒，张晋明把茶杯放在桌上，换上了一副谈判的样子，那样子还有些势在必得。
“不知道孙总在那块地皮上，仓储费要涨几个点？”
听见这话，孙毅抬眸直直看向对面的张晋明，眼底掀起了一阵风暴。
他总算等到这只老狐狸的回答了。
那块地的仓储费本来就高，原本的费用都够支付澄南一个部门的花销了，更别说如今还随着市值上涨了几个点。
只是这件事在业内也没有透露出具体的收益情况，张晋明竟然能径直盯上这一块宝地。
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人给了周明远什么好处，能让他把这样的内部信息都说了出来。
尽管他不满这副总，但周明远做事一向有分寸，轻易不会把底线暴露出来。
想到这，孙毅心底一沉，只是面上仍保持刚才的神情。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只剩下桌上水烧开的声音。
王浩微微侧头，打量着孙毅的表情，他倒是有些好奇孙毅到底舍不舍得这块肥肉。
下一秒，孙毅突然轻笑一声，他把手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他手上的沉香手串发出了轻磕的声音。
“这华融的糕点确实有特色，可比我们公司食堂的馅饼用料实在多了。”
他放下手上的茶针，针上些许酥皮落在了他面前的项目书上，酥皮上的油很快在封面上晕染开。
“就是这酥皮糖霜重了些，吃一口就够了。”
王浩听见这话，心头一笑，他就知道孙毅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舍得投进去更多的资金。
办公室门再次被叩响，张晋明的秘书走进来，在他的耳边弯腰低声说了几句，便站在一旁。
王浩打量了那秘书的神情，似乎有些什么要紧的事情，毕竟那发丝上都还沾着一些雨珠。
紧接着，张晋明突然起身，看着孙毅，“孙总的车该去做四轮定位了，这雨天可要小心别翻车了。”
说完，他也不等孙毅有什么反应，拿起桌上盒子里的岩茶茶饼，“这茶叶，多谢了，我还有事，几位自便。”
王浩看着张晋明离开的身影，心中思量着对方前一句话的意思，他扫了一眼孙毅，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秘书带着三人走进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眼看着秘书离开，孙毅侧身低声吩咐了陈秘书几句，神情有些凝重。
紧接着他扫了王浩一眼，“你直接回家吧，我还有事。”
王浩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看着孙毅打着电话上车的动作，隐约能看见亮着的屏幕上露出的地方，有一个“董”字。
他一边朝着出口走，一边在脑海中重新分析周明远跟张晋明的关系。
突然，他的手机振动了一声，他拿出一看，竟然是一条境外匿名账户的汇款信息。
金额写着五百万，备注上还写了两个字：茶款。
王浩冷笑一声，他倒是小看张晋明了，对方竟然能够查到他的私密账户，还直接绕开了孙毅。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监，对方真是看得起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