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秀秀关上病房门，过来脱下崔玲玲的裤子，开始帮她换洗。
换下拉湿的裤子后，又换好了床单。
这种也是苦力活，但相比工地，图秀秀觉得好得不要太多。
虽然这老太婆拉的尿很难闻，能够把人熏晕，可是想到她要挣更多的钱让女儿在北市上小学，她就忍下了。
请她的男主人跟她说了，她的工资是日算，一天给她两块钱，一个月下来，也有六十块呢。
而且还包吃，如果老太婆出院了，她可以当住院保姆，到时候她和女儿就有住处了。
为了表现好，换床单时，图秀秀还帮崔玲玲翻身，按摩腿和腰，“阿姨，你这种情况得多按摩才能好起来，不然躺久了肌肉会萎缩，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劲。”
崔玲玲不太领情，“我这病要是按摩能好，还需要医生做什么？”
图秀秀在心里骂了一句愚蠢，脸上却笑，“阿姨，按摩是让你身体好得更快，咱也得积极配合治疗啊。”
心里暗骂：我才不希望你能好的，你要是好了，就不需要我这个保姆照顾了。
“不用按了，我要吃小米粥，你去给我买小米粥。”崔玲玲道。
“好的。”图秀秀一直保持着微笑。
崔玲玲鄙夷地道：“疤痕这么丑你就不要笑了，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很难看吗？”
图秀秀笑容僵住，在心里把崔玲玲祖宗十分代都骂了一遍。
但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她只好把自己演成受害者。
她抬头轻轻摸了摸脸上的这道疤痕，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以前在文工团和家属院，我都被称为一支花，阿姨，我曾经也是一个漂亮的人来的。”
文工团？家属院？
崔玲玲盯着图秀秀看：“你男人是军人？”
“是啊，他为国牺牲了。”图秀秀眼泪流得更凶了。
崔玲玲脸色才好一些，“你是军嫂，你丈夫牺牲了，组织有给你发抚恤金吧？你怎么跑来当保姆了？还有怎么不在文工团工作了？”
“我是文工团的台柱子，遭人嫉妒，她为了抢我的位置把我脸给毁了，我脸都成这样了，台下观众也不愿意再看我表演，我就只好离开了。”图秀秀抹着泪说道。
“毁你脸的人呢？受到惩罚了吗？”
“没有，她还顶替我的位置，成了台柱子。”
“你是在哪个文工团啊？团长是吃什么用的？”
图秀秀苦笑，“阿姨，我是在西浮那边的，西浮这个地方你听说过吗？”
“西浮？”崔玲玲惊讶，这个地方她当然听说过，她那没心没肺的儿子可是在那边营区待了许久。
后来有机会让他选南宁和北市，他直接选了南宁。
西浮她虽然没去过，可对这个名字熟悉得很呢！
看崔玲玲这反应，图秀秀问：“阿姨，你知道那个地方？”
“我那不孝子以前还是西浮营区的团长呢。”
“以前的团长？刚才听叔叔说他姓沈……”图秀秀突然一惊，眼睛发亮地看着崔玲玲：“阿姨，你的儿子是不是叫沈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