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知道沈致远这个人，要让他认罪恐怕不容易。
她忍不住好奇问顾万山：“他最后是怎么认罪的？”
顾万山看着宋绾好奇的眸子，忍不住失笑。
自己都已经身中剧毒，却好似丝毫不担心似的，对这件事倒是好奇。
顾万山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宋绾。
他简单将牢中的事情与宋绾说了一遍：“沈致远和沈家其他人都将罪过推到了晚娘身上，就连晚娘他大哥也推说一切都是晚娘做的。”
“他们需要一个人顶罪，显然，在他们眼里，晚娘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宋绾淡笑一声：“这的确是沈家人的作风。”
"他们善于将所有过错都推在别人身上，却从不曾审视自己。
沈致远点点头：“不过晚娘不愿承认，又拿出沈致远和卫姨娘通信的关键证据，我查了，字迹是沈致远的。”
“如何沈致远想要怎样抵赖，人证物证都有，他抵赖不了。”
宋绾心里畅快了。
她想着沈致远一定想不到，晚娘居然还将那些信留着。
宋绾也没有想到，看来晚娘还是有几分聪明，对沈致远也没有完全信赖。
顾万山黑眸又看着宋绾，笑了下：“可惜，你没有看到他们狗咬狗的时候，你若是看到了，你应该会觉得解气的。”
宋绾笑道：“在圣旨来的那天我就看到了。”
“我以为沈致远和晚娘之间有多情深，也不过如此。”
顾万山又看着宋绾：“他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惩治。”
宋绾点点头，又问：“沈玉呢。”
顾万山便说道：“那个孩子？”
“他倒是牢房里一直喊着要见你，说他是养在你的名下，叫你娘亲，吵着让我们放他出去找你。”
宋绾自嘲道：“那个孩子我养了快五年，用最好的东西养着他，但是那个孩子对我从来没有敬重过，眼里只有他的亲生母亲晚娘。”
“他如今说我是他的母亲，不过是害怕而已。”
“这样的白眼狼，一辈子也养不熟的。”
顾万山点头：“所以我将他流放到了西北荒凉的儋州寺庙里，千里的路，活不活全看他自己了。”
宋绾微微一顿。
顾万山看着宋绾：“不忍心了？”
宋绾摇头：“对他我没有任何的不忍心。”
“这样的结局我也很满意。”
顾万山点点头，又低声道：“沈致远去拿药的那间铺子我也抓了掌柜的去问了，是卫姨娘先让人将药放在那里的，掌柜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之前很小心，每次拿药的地方也都不一样。”
宋绾也料想到了，嗯了一声。
两人之间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茶室在阁楼上，大窗外是一棵翠绿的槐树，绿油油的枝叶探进来两枝，在微风中晃动，透在墙上的树影也微微晃动。
室内满是茶香，墙上挂着字画，旁边的博古架上还摆放着一些器物，看起来布置的很好。
宋绾往周遭看了一圈，想着自己该走了，偏偏这时候顾万山又忽然开口：“宋三姑娘，上回没下完的棋，现在能下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