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句话是他说得最流利的话。
“安南。”
原本兴致乏乏的女士这时饶有兴趣地打量安南,扫过如黑夜般的碎发,在那张不自然泛灰的脸孔停顿:“男孩,你还没有体验男人的乐趣吗?”
安南望了眼独自坐在暗处的人影:“法斯特先生,我的通用语不太好……”
安南潜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回头望向柜台。
午夜时分,酒馆里最后两名客人相互搀扶着摇晃离去,伊芙琳将酒馆门上的挂牌翻到打烊。
第一天的工作还算不错,甚至幸运得到一份没有动过的南瓜派。
“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南端过酒杯,按照指示来到酒桌前。
“是的。”
吟游诗人说法斯特先生是个职业等级高达精英级的战士,不该出现在平林镇这种小地方。也无数次试探他的过往,只是没能成功。
学习一个语言往往从脏话开始这句话宛如真理。
安南觉得她话有些多,女士觉得他有些无趣:“你不会说除了这句以外的话吗?”
“你以为法斯特先生为什么雇用我?”
听懂了这句的安南意识到自己正被调戏,稍微羞赧的回到柜台。
安南还没见过法斯特先生出手。镇子上的许多人都从吟游诗人那儿知道他是个“职业等级高达精英级的战士”,所以没有蟊贼蠢到让他出手。
“是的……”
“你不是这里的人?”
而随着吟游诗人的故事展开,一个剑与魔法,神灵与巨龙,邪神与污染,恶魔与深渊,奇幻而诡谲的世界眼前展开。
安南惊叹地看着左眼看着左边,右眼看着右边的睿智的马丁。
临近深夜,美酒女士已经离去,客人们现在需要享受安静。法斯特向吟游诗人做了一个手势。后者将正在讲的故事结尾,拉响怀里的鲁特琴。
“是……?”
法斯特先生的呼唤让安南从故事里醒来,他将一杯果汁推给安南,指了指酒馆的阴暗角落:“将这杯酒送给角落那位女士。”
法斯特先生鼓励地望着这边,点了点头。
安南脱下外套放在床边,怀揣着对魔法世界的憧憬,满足而充实地进入梦乡。
他梦到一片广袤无垠的虚无里,四枚散播光晕的光点在眼前飘荡。
那枚绿色光晕散播着生命和仁慈;紫色光晕释放着炙热的情感与欢愉;红色弥漫着勇敢而坚韧;蓝色光晕散发着智慧同诚信。
四枚光球萦绕着安南,散播着美好。但是一道纯黑色光晕突然浮现,驱散四枚光球,倏然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安南因晒到脸颊的阳光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