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见了吗？”
安南答应马丁，跑出棚屋，在僻静的林间找到半牛头人，和他说自己要回去了，提醒他小心幽灵和狗头人。
……
安南只好继续坚持。疲倦让他的姿势逐渐变形。再又一次挥舞铁镐时，尖锄擦着岩壁划过，迸溅起火星，松动的镐头从木柄脱落，擦着安南的脸庞和马丁的头皮朝着老佐伦飞去。
咣——
“苏珊大婶！”
和马丁汇合，离开营地的时候他回头望去，树下的半牛头人塔西娅还在望着这边。
起码不是空手而回。
不知道该感慨好运气还是坏运气，接下来几小时他们一无所获。没有发现矿脉，碰巧落下来的矿石可能只是被遗漏的。
“每天40铜币，怎么了苏珊大婶？”安南懵懂地歪头问。
他们回到昨天挖出的凹陷，继续挖掘。老佐伦跟着凿了几下，就因为瘸腿疼痛而变成督工。
安南疑惑望着矿洞深处。
油灯光晕洒在混乱的影子上，安南带着马丁和老佐伦靠着岩壁，避免摔倒或碰撞。
“小安南，告诉大婶，你们拿到了多少钱？”
“喔我的小安南，瞧瞧你又瘦又脏——”苏珊大婶推开马丁，将安南揽入怀里，“看看你的手，真让苏珊大婶心疼……”
老佐伦前所未有的敏捷地躲到远处。
安南随便指着昨天的矿洞，老佐伦居然真的听从并催促着快些走。
敲击沿着深邃矿洞远去，回来时裹挟着浑浊的杂音。
安南说服了老佐伦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拿到了薪水：他和马丁各1银币40铜币。
霍林叔叔缩在位子上，像是等待演出开始的观众，马丁站在旁边拼命朝自己使着眼色。
老佐伦扑上去捧起石块，忘了自己差点被砸死这回事，催促马丁和安南赶紧挖上面。
“记住我们的约定，堂弟。”
“谢谢你，小安南。”
马丁举起铁镐，勉强碰到洞顶。抱怨几句后他开始上抛铁镐。
似乎只能加钱了。不过这已经和安南他们没关系了。
意识到出事了的安南跑回矿洞，让马丁拖着抱住矿石的老佐伦，跟着从深处跑来的矿工往外跑。
他放下铁镐，钻出岔路矿洞。站在主矿洞中，嘈杂响声逐渐清晰，那是夹杂着呼喊、尖叫与奔跑的混乱。
狗头人怎么和亡灵混到了一起？
出口的微光在前方浮现。在狗头人追赶上之前，他们和矿工跑出了金矿。
油灯的光亮下，落下的石块闪着暗金色泽，而黑暗中苍白轮廓一闪而逝。
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家伙会拿到它们。
安南仔细聆听，不同于凿击声的杂音没有消失。
安南想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但在压抑的矿洞待久后他的确需要恢复下情绪。
“我呢？”
在将打散的扫帚绑回一起的马丁抬头问道。
“给我砍完这几天堆积的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