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离凛冬还有几个月。不然哪怕灰岳山脉在北境和中土的交界处，凛风都会让他们十分难熬。
这一次没有疾风鼠，他们也没有拼命，伤亡比上一次少得多——只是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了。
“不，只要能离开地狱山就行，越远越好。”
“但我也想帮忙。”
尤弥尔第二次施法堵住出口，把一切声音隔绝在地下室外。
费米指向地狱山东边约三十里：“这里有一座猎户村，鼠群来了后什么也没剩下，我想鼠人应该不会闲得去拆房子和围墙。我们传送到这里，一路往东。”
阿洛玛站了起来，旁边的小威廉和理查德森接过油桶，同样被费米制止：“你们什么也不用做，保护好阿洛玛。”
“喜欢就送给你了！”一旁的百夫长大声道。
物资差不多够他们坚持到奥尔帝国要求的十二日……但如果魔力没恢复，时间就没有任何意义……
“尝一尝我们准备的烧烤大餐吧！”妮娜套着背心，一只脚踩在围墙上大喊道。
费米听不懂，当然，他也可以说“我拥有和安南大人一样的品质”。
“你们能不能打开通往外面的传送门。”费米走近法师们。
“我们不继续坚守吗？”
这是魔力被驱散、传送门打不开后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北境长城能引去大量鼠人主力的视线。
所有人都被熏了一整天，差不多习惯了。要不是油桶太少，他们宁愿闻上一整天。
那里好像是北境城墙方向……
嘭——
“鼠人驱散了地狱山的魔力，让这里的魔力接近枯竭，我们的魔力没法补充。”
“阿洛玛，你不需要做这些。”
法师们靠着魔力漩涡里的魔力支撑，伊莉摩雅丝抓紧时间斩首。但随着北境长城方向的轰鸣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激烈，最严重时，爆发的光辉仿佛太阳从南边升起——
战士们从清晨奋战到黄昏，因疲惫、瘟疫、诅咒而晕厥的人不计其数，哪怕如此，鼠人依然在傍晚再次冲上了营地。
“你们没法再维持魔法结界了？”
“安南大人那样的？”
天又亮了，接着营地里的人们发现这次不是北边的光辉，而是东边升起的太阳。
犹如响应尤弥尔的话，涌动着深沉黑暗的天边突然爆发出一片照亮半个夜空的荧绿色光辉。
地狱火、第四军团的士兵们已经经历过这一幕了，但外援军团没有。他们绝望地看着鼠人涌了上来。
洛克伦呼出一口浊气：“这就是问题所在……安南大人没有打开传送门。”
费米深吸口气：“不用担心，帝国联军应该会解决魔力问题……洛克伦副官，我们还有多少物资？”
“说吧，是鼠人又有新动作，还是物资不够了。”费米没多少情绪波动，任谁不眠不休地连续战斗两天，都会麻木的。
洛克伦走向费米，他脸上的凝重感染了费米，板起脸说：“坏消息？”
“那就拿起魔法石，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你的战场不在这里。”
“灰岳山脉东边约两百里就是迪蒙王国，那边被重兵把守，而且不是鼠人南下的重点。”
火枪兵们抓紧时间扭动肩膀和关节，活动站麻了的双腿。
恐怖的热浪舔舐着营地，随风而来的是阵阵烧焦烤肉的臭味。
“什么时候行动？”
“八月十二日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