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级，都需要考核其绝对的实力、无可争议的表现，以及足以让所有高层信服的潜力。
这么做，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防止某些位高权重之人，利用职权插手传承序列。
这是苏曦语亲自定下的铁律。
她希望看到的，是真正的天才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大放异彩，而非让这关乎人类火种的传承，被少数人的意志所左右。
谢晟躬身道：“多谢校长。”
他很清楚，以张维之的身份地位，只要他想，别说一个二等名额，就是直接指定一个一等，苏曦语那边大概率也会同意。
届时，地球联合政府甚至会想办法，为他专门定下一条看似合理的补充政策。
这就是传奇的份量。
但是，以张维之的境界，又岂会如此行事？
别说姜羽与他无亲无故，便是那些被他视若亲子，悉心培养的弟子，张维之都不曾为其动用过任何一次特权。
从那个血与火的时代走过来的他，心中所存的，唯有“天下为公”这四个字。
“嗯。”
张维之淡淡应了一声，棋局之事已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谢晟身上。
那目光平和，却仿佛能看穿谢晟的五脏六腑，看透他的修为瓶颈。
“如今，还没有突破么？”
一句话，让谢晟挺直的腰背，不由自主地垮了一丝。
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
“回校长，机缘未到，强求不得。”
他卡在六阶巅峰，已经太久太久了。
久到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此生是否还有望窥见七阶的风景。
那种看得见，却摸不着，只差临门一脚的无力感，日夜折磨着他的道心。
张维之见状，却是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
“心有不甘，是好事。”
“说明你的武道之心，还未蒙尘。”
他收回目光，重新望向那风雪漫天的庭院，悠悠道：“星瀚界和乱域，或许……会有你的机缘所在。”
“什么？”
谢晟猛然一愣，瞳孔骤缩。
星瀚界？乱域？
他不知道校长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更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何会对自己做出如此断言。
但对于张维之的话，他却不敢有丝毫怀疑。
以这位老人家的通天手段，或许真能算到一些旁人无法窥见的未来。
毕竟，在“空间转移”时代之前，张维之的另一个身份，同样是威震一方。
天师府，首席大弟子！
谢晟心神巨震，久久无法平息，直到张维之再次将注意力放回棋盘。
他才反应过来，再次躬身行礼，缓缓退出了凉亭。
走出庭院，一股冰冷的寒风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被风雪笼罩的道观，心中感慨万千。
“试炼之地……”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又有一丝凝重。
“想要真正触及那核心的传承，又谈何容易？”
即便是二等名额，也仅仅是拥有了比别人更高的起点罢了。
谢晟自己，也是从三等名额一步一步冲杀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