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是向前挪了几步,扑通跪倒了穆宝隽的跟前:“小姐,是棋心对不起你。”
穆宝隽知道她想说的话。
无非是觉得镇国公的战死,穆弛的战死,郑兕儿的夭亡和邓宣椒的崩逝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穆宝隽叹了口气:“舅公和哥哥的事又怎么能怪你?此战之罪,非你之过。”
而郑兕儿和邓宣椒,更是跟棋心无关了。
至少,现在棋心好好的回到了她的身边。
穆宝隽的眼神都柔和了起来,叫棋心上前来,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床边:“不嫌弃的话,这里也给你准备了床铺,就在我的床旁边那个,没有人睡过的。”
棋心双眼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掉。
“哭吧,我会一直都在棋心的身边的。”穆宝隽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爱怜地给棋心捋捋耳鬓的头发。
棋心姑娘辞了宣德殿女校书一职,连带着退出了皇帝的幕僚群,除了风尘仆仆刚从西南回来的谢丹臣格外惊讶外,其他人基本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而谢丹臣彻底将西南土司联盟一事办成之后,先前提的求婚折子也被景弘驳了回去。
理由是棋心没答应。
谢丹臣不由得失望至极。
然而他几次打听,最后才知道了棋心姑娘现在去了冷宫陪小产后的贵妃娘娘,不由得焦急起来。
与此同时,裴府。
裴介眼前放着一个小布包,他有些迟疑的问身边的管家:“确定就这些了?”
“能拿出来的就这么多了。账上剩下的钱都有用处,而且没了这些钱,日常再有什么突发紧急情况,就只能从餐饮上扣了。”
裴介“嗯”了一声,黑长浓密的眼睫低垂下来,已经开始思考将这些银子交给谁能传递到棋心的手上。
是的,没错,这些银子都是他给棋心准备的,甚至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本就不算宽裕的餐费。
一旁的管家看着裴介的神色欲言又止:“老爷。”
说难听一点,棋心姑娘和裴介算得上是一对政敌,甚至可以说棋心姑娘能有今日的落魄,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拜裴介所赐。
然而……自家裴大人居然要把自己家用起来都不是很够的情况下划出那么大的一笔去照顾政敌……
“只是政敌,又不是生死之敌。”裴介有些宽慰的意思:“他一个女流之辈,在朝堂上混了这么久,不说功劳,苦劳也是有的。”
而且……皇帝景弘没有将这位棋心姑娘指给立下大功劳的谢丹臣,也没有抬入后宫,而是带了些惩戒含义的把人扔去了冷宫……
不知道为什么,裴介总是在担心被扔去冷宫的棋心姑娘。
消息传出来的突然,裴介也只是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尽微薄之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