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完,她让宫人送姚选侍出去,姚选侍起身朝她行礼,走到百宝阁处却忽然停住了步子。
“庄娘娘——”姚选侍转过身,十分惊喜的指指百宝阁上的芙蓉石熏炉问,“这个里面燃的是什么香呀?清清淡淡的,闻着可真舒服。”
庄韫兰:“……驱蚊用的,还没有名字。”
姚选侍马上走回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墩了墩身,问:“庄娘娘,妾能向您讨一些这种香吗?妾之前就听司姐姐说过,她比常人更招蚊子咬,妾想带一些给司姐姐,免的她孕中还要受蚊虫之苦。”
庄韫兰:……
“不行,”她无情拒绝姚选侍,“方才忘了与姚选侍说,很多香料也不适于现在的司才人,本宫并不确定这香中有没有有碍于孕妇的香料,司才人若是担心蚊虫,可以向沈贤妃禀明,请司药司替她选取合适的香用于驱蚊。”
姚选侍的心情全部都写在脸上。
庄韫兰眼睁睁的看着姚选侍从惊喜到失落,又从失落到紧张,现在改为庆幸了。
“多谢庄娘娘提醒妾,”姚选侍满脸都是“差点闯祸,万一害了司姐姐可怎么办啊”的表情,又补充说,“那妾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再去咸阳宫看望司姐姐吧,万一衣裳上面还沾了香就不好了。”
庄韫兰点点头,打发姚选侍走人。
芙蓉出去送她,海棠看了眼姚选侍的背影,为难道:“娘娘要不要拘姚选侍几日啊?司才人正是要紧的时候,姚选侍那样的性子,又那么爱往咸阳宫跑,奴婢担心她会给娘娘惹出什么祸事。”
倒不是说姚选侍有心要害司才人,或者司才人豁出皇嗣不要,也要陷害姚选侍。
而是这位姚选侍实在是太憨了。
说难听点,简直就是半个傻子,万一有人想要利用她去害司才人,能不能成事暂且不说,姚选侍八成是得折在里面。
海棠这么说了之后,连跟芍药学的很有几分沉稳的水仙都忍不住附和了一句。
庄韫兰不由叹了口气。
她倒是想像沈贤妃给楚婕妤告病假似的,也给姚选侍告个假。
但是她有孕的时候,宋妙容也时常来长乐宫看她啊,还帮她做了安神的香囊呢。
虽然她知道宋妙容和姚选侍不一样,但是明面上,姚选侍去咸阳宫探望司才人,跟宋贵人来长乐宫探望庄淑妃没有任何区别。
她要是一刀切给姚选侍告病,姚选侍肯定就要觉得委屈,就要觉得自己是受到强权的迫害,一个委屈的傻白甜会做出什么事儿,那就不是寻常人能猜到的范畴了。
庄韫兰并不想节外生枝。
她问芍药:“姚选侍那儿的宫人,有没有性子稳妥些、也能让人信任的那种?”
身为长乐宫的掌事宫女,芍药对各处的宫人都算了解,她略一琢磨,就答了个名字。
庄韫兰点头道:“那就去提点那个宫女几句,让她时刻劝着些姚选侍吧,我看姚选侍虽然憨直,但并不是不听劝的性子,请那宫女辛苦些,若有劝不住的地方,就及时来正殿禀报,回头我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