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韫兰简直就是越听越迷糊。
真是咸阳宫的人谋害大皇子？
但是沈贤妃怎么看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而且，按皇帝的说法，这事儿应该也跟沈贤妃没关系，沈贤妃顶多就是管宫期间出了纰漏这项错处。
但是十王府本身就不在内宫，沈贤妃照看不到也是难免。
若是换成她来管，庄韫兰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关照到十王府。
毕竟皇妃不是皇后，若是总往皇子们住的地方插手，在那个皇子还不是自己亲生的情况下，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但是红箩厂的炭，好端端的怎么会出那么大的纰漏？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元徽五年的除夕家宴自然是谁也没心思办。
大家各自用膳，除了乾清宫的花炮仍要按制燃放之外，元徽六年的年味就算是提前画上了句号。
皇后是自从进了十王府就没再出来，一直陪在大皇子身边。
宫外现在只是隐隐约约知道皇宫可能出事了，但是没有明确的旨意，正旦这日内外命妇们还是要到坤宁宫朝见皇后的。
皇后娘娘现在当然是没有心思受礼。
于是张保奉皇帝陛下之命，亲自去长乐宫请贵妃娘娘代为主持坤宁宫的正旦朝贺。
现在宫务也暂且交由贵妃娘娘管了。
二皇子还要去十王府看望大皇子，庄韫兰就叮嘱他，到了那儿不要哭闹，不要说让皇后娘娘揪心的话。
二皇子眼睛还有点红，认真点了点头，就往十王府去了。
庄韫兰也带着长乐宫的嫔妃往坤宁宫走。
外命妇们已经整整齐齐的候在了坤宁宫前面的小广场。
咸阳宫还是一个人都没到，然后候在坤宁宫的一个挺眼生的穿红太监赶过来给贵妃娘娘见礼，跟贵妃娘娘说，正旦朝贺可以开始了。
庄韫兰也就明白了，包括沈贤妃在内，咸阳宫的人还是既不许出也不许进。
她也不敢多打探，就领着内外命妇们进坤宁宫对着皇后娘娘的空椅子磕头，然后再领着她们去慈宁宫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倒是请大家入内吃了一盏茶、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叫的散。
庄韫兰能看的出来，太后娘娘的神色也很疲惫。
从坤宁宫出去，令国公夫人她们也就要出宫回府去了，晋王妃问贵妃：“庄娘娘看，我们今儿还去十王府看望大皇子吗？”
嫔位以下的嫔妃等闲是不能出内宫的，庄韫兰就让向贵人她们先回去，然后跟晋王妃说：“一块去看看吧。”
然后一行天家贵眷就一块往十王府走。
到了那儿，大皇子还跟昨日一样，面色惨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皇后握着大皇子的手，也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
贵妃、晋王妃、荣王妃乃至定王妃，全部都是做母亲的人，看见皇后和大皇子这样，难免也觉得难受。
就是肃王妃，肃王妃最小的弟弟也比大皇子大不了几岁，所以肃王妃也看的挺心酸的。
从十王府出来，大家的话就都变少了。
正旦之后，外命妇们不必再日日进宫，但是藩王妃们还需要进宫来给太后娘娘以及皇后娘娘问安，大家就还是每日坤宁宫、慈宁宫、十王府这样转。
但是大皇子的病情却一直没有变化。
到了正月初十，内宫又发生了一件事——
楚婕妤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