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正走在这疯狂的中央。
我与梁凡,如两滴无味的清水,悄无声息地汇入了名为“安城”的这片湖泊。
安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寓意着安宁与祥和。
我们眼前的这座城,确实无愧于它的名字。
我们收敛了所有超凡的气息,将分身的神魂波动压缩到了凡人的极致,从外表上看,我们与街上任何一个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人,再无二致。
为了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并且遵循梁凡“不要沾染因果”的铁则,我们选择了一个最不容易引起注意,却又最能接触到三教九流的身份——行商。
我们没有动用任何神通去凭空变出货物与金钱,那会凭空制造出一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因”,其后果,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是无法估量的。
我们的启动资金,来自于进城前,我在路边捡到的一小块碎银。它被丢弃在草丛中,上面沾满了泥土,显然是某个粗心的路人遗落的。
梁凡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近乎于无的存在感,让他做什么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他本就该出现在那里,本就该做那件事。
我们用这块碎银,在城西一处偏僻但干净的客栈里,租下了一间小小的院落,作为我们临时的落脚点。
又用剩下的钱,从一个即将转行回乡的布商手中,盘下了一批质地普通的棉麻布匹。
于是,“清风布行”的招牌,被我们挂在了院门口。
老板,是我,一个看起来略带书卷气,不善言辞的年轻商人,姓“我”,名“忘”,取“忘我”之意,时刻提醒自己,忘掉本体的身份,忘掉自己的大道,以一张白纸的心态,去映照这个世界。
伙计,是梁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