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苏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决然,“因果由我来担。这是我的选择,就如当年父亲的选择一样。”
楚承志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终于怯生生问道:“我能做什么?”声音中带着几分期盼。
“活着。”苏瑾简短地说。她此行就是要确认楚家的态度,看到楚承志的反应,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照常生活便是。”乔临温声道,语气轻柔如春风,“翻案非朝夕之事,或许需要一年、两年,甚至更久。咱俩就当点头之交得了,待时机成熟,再请你们出面。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不要被悲伤压垮。”
两人起身告辞,楚承志连忙挽留用饭,却被婉拒。他送两人到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在乔临找的酒楼雅间里,苏瑾一边逗弄着趴在桌上的苏小灰,一边问起其他受害者的情况。雨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几上,为这场谈话增添了几分温度。
“都打听到了。”乔临道,从怀中取出一叠纸张,“陆华无亲人,据说隐居山中,不问世事。钱氏举家迁往城外,生活清贫但平安。周氏子女仍在原处,靠着族人接济度日。所有口供和证据,我都有誊抄。”
苏瑾满意地点头,手指轻轻抚摸着苏小灰的毛发。这样她就不必再去揭人伤疤,让那些伤口再次流血。每一个被牵连的家庭都有说不尽的苦楚,她不愿再为他们增添痛苦。
“说说海东的事吧。”她问,目光落在窗外的远山上。
乔临看了眼正在舔爪子的苏小灰,先唤来小二点菜。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会很长,而这只是他们漫长复仇之路的开始。
乔临站在文星阁后门的小巷口,看着来往的行人,心中思绪万千。春日的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远处传来叫卖声,一派市井生机。
他不是修道之人,对江湖中人的修为境界也知之甚少,但伯父曾说过一个道理:在触摸大道法则之际,便是在违背人的本质,所以会遭遇雷劫。这话听来清微,此刻想来倒颇有几分意思。
想到苏瑾那被雷劈得精光的脑袋,他也是心里很是憋屈。那位自诩得道高人的狼狈模样,至今想来都令人忍俊不禁。
“少爷,桌子摆好了。”琦萧将一张小桌和椅子摆放整齐,又从怀中掏出一方软垫,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
“这软垫不必了。”乔临摆摆手,“摆得太舒服,反倒显得不像做正经买卖。”
琦萧有些不解地眨眨眼,但还是听话地收起软垫。他看着自家少爷从袖中取出几张上好的宣纸,在上面一笔一画地写下“代写状纸,助悟文章”几个大字。
初春的风还带着几分寒意,但街上行人已渐渐多了起来。不时有人驻足观看乔临的字迹,却又匆匆离去。
“这位先生,写字多少钱一张?”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停在摊前,好奇地问道。他的衣着虽然整洁,但料子普通,显然家境并不富裕。
乔临正要回答,忽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旁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