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
孟忠这才露出笑意，眼角的纹路舒展开来，“感谢大家帮我洗脱冤屈，请。”
仪凌转身时注意到厅内桌上的饭菜，不由驻足，“孟大人这么晚才用饭？”
“若不是你们突然造访，我们早就用完了。”孟忠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下菜都凉了。”
仪凌上前试了试碗盘温度，确实还热着。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孟忠一眼，这才带人离去。
待锦衣卫的脚步声渐远，苏瑾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孟林杨拍着胸脯道：“幸好我机灵，用锅盖保温，这才没露出破绽。”
“做得不错。”孟忠赞许道，目光扫过满桌狼藉，“快吃吧，再不吃就真凉了。”
红颜立刻从暗处窜出，变回人形。她的尾巴欢快地摇晃着，像个孩子般蹦到桌边，“我也要吃！我都饿坏了！”
众人忙给她腾出位置。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大家都不禁莞尔。这场风波总算是暂时过去了。
“这下他们总该死心了吧？”苏瑾一边给红颜夹菜，一边问道。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紧张。
“锦衣卫已经确定赵风来过这里，不会轻易放弃的。”孟忠提醒道，他的筷子在碗边轻轻敲了敲，“他们一定会继续盯着我们。”
“等赵风被抓住，不就结了？”苏瑾倒是乐观。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却迟迟没有端起来。
众人无言以对。赵风离开确实是明智之举，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朝廷对赵风的追捕只会越来越紧，而他们这些与赵风有过接触的人，也将永远活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
用过饭后，孟忠将众人召集到书房。烛光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这几日大家行事要格外谨慎，锦衣卫一定会暗中盯梢。”孟忠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不要轻易外出，也不要与外人有太多接触。”
他特意看向赵焕，“你最好暂时不要与外人联系。”
苏瑾却显得胸有成竹，她摆了摆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焕儿，你先把两地的粮食、布匹和铜钱数目列个清单给我。”
孟忠从怀中取出一叠文书，纸张已经有些发黄，“这是户部的数据，你可以参考。”
赵焕接过文书，借着烛光仔细查看。突然，他惊呼出声，“淮安府逃荒的百姓竟这么多？这些数字......”
“这还只是上报的数字，事态只会越来越严重。”孟忠叹息道，目光变得深远，“听说连树皮都被剥光了，有的人甚至在吃救命土。”
赵焕沉思片刻，目露坚定，“我明白了。我认识几个讲义气的商队，可以请他们运粮去淮安府。只是......”
“赈济要找对人。”苏瑾适时提醒道，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否则粮食到不了百姓手中，反而便宜了那些贪官。”
孟忠点点头，开始分析道：“明德和清河两县的县令清廉，可以直接交给他们。至于南岳县令，虽然有些贪，但做事有章法，也可以考虑。”
“那就交给他们。”苏瑾爽快地说，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只看结果。只要能救人，其他的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