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那我换个说法，我是去和皇帝交朋友的。”
“收起你那满身的杀气再说这话。”赵无尘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的热气在空中缭绕，“你现在的样子，活像个要去刺杀皇帝的刺客。”
苏瑾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她猛地站起身，信纸从膝上滑落：“枉顾律法，不讲正义，这样的皇帝难道不该换掉吗？”
赵无尘背对着她，语气变得严肃：“换不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旦你动手，必定会有无数无辜之人丧命。心中有疑惑就好好修炼，或许当你的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天道自会给你答案。”
“师兄是道长，难道不知道答案吗？”苏瑾追问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我只是个普通的道长罢了。”赵无尘的脚步微顿，轻声说道。茶香在他身后氤氲，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吞没。
看着赵无尘离开的背影，苏瑾转向赵焕等人，眼中带着期待：“你们觉得呢？”
赵焕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什么机会：“小师叔想翻案的话，我可以先去京城打探。既然苏大人担心锦衣卫对那几家后人不利，不如我们先把人藏起来。”
微虚坐在一旁编织草鞋，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来年我要去赶考，第三载去考取度牒。等我能出入宫廷，就帮小师叔打探皇帝的消息。”她抬头冲苏瑾眨了眨眼：“反正是个昏君，做谁的昏君不是做？以小师叔的聪明才智，肯定比赵威强多了。”
“……多谢夸奖。”苏瑾哭笑不得，但心里却涌起一丝暖意。
不过说到度牒，她倒是可以自己去考。她重新拾起掉落的信件，仔细阅读两个哥哥的来信。书信里尽是报喜，说些军中训练和读书的琐事。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思念之情，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等我从修真院毕业，就去京城寻找楚家和李家的后人。”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虽然两家的主母已被处斩，但她们的子女应该还在京城。
苏瑾将信中提到的两家地址抄下来递给赵焕：“你去京城时帮我打听一下他们。”
赵焕刚要接过纸条，赵无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还不去准备晚饭？”
众人如同受惊的鸟儿，立刻作鸟兽散，纷纷往厨房跑去。厨房很快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混杂着说笑声。
因为难得团聚，今晚的晚饭格外丰盛。案几上摆满了各色菜肴，香气四溢。赵无尘举起酒杯，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就只有次子与清俊不在，我们三玄观的人都到齐了，也算是团圆了。来，喝个团圆酒。”
这是孟秋用剩饭酿的甜酒，暖暖的，甜丝丝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映出烛光摇曳。
苏瑾一口气喝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眼睛亮晶晶的：“再来一碗！”
“没了。”孟秋摊手，露出无奈的笑容。
“下次多做点。”苏瑾转头对微宁说，“煮饭的时候多煮些，剩下的都做成甜酒。”
微宁连连点头，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赵无尘看着她贪吃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就你这爱享福的性子，还想着造反？怕是吃不了那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