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苏瑾将买来的点心送给老太太准备告辞。老夫人一把抓住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给她:“孩子,你和你爹一样倔,我说啥你都左耳进右耳出。我帮不了你太多,这笔银两你收下,在外要多备些钱财。”
“祖母,我现在能赚大钱……”苏瑾想要推辞。
“你能挣是你的,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老太太坚持道,“这都是家里地租商铺的收入,可不是你二叔给的那点银钱。”
在苏涌和赵氏的劝说下,苏瑾最终收下了信封。为了安全起见,她让他们先走,自己稍后再离开。
空荡荡的厢房里就剩下主仆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看这情形苏家是遭了不少罪,老太太怕了。”黑猫跳到桌上说道,尾巴轻轻摆动。
“畏惧强权是人之常情。当年能藏下我,已经很不容易了。”苏瑾将它抱在怀里,轻抚着它顺滑的毛发。
“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年敢冒死藏你,现在却不敢为苏震翻案?”黑猫歪着头问道。
“你没当过人,自然不懂。”苏瑾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经历过死亡威胁的人,很难再有勇气面对第二次。当年是一腔热血,现在一切安稳,自然不愿再冒险。”
她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黑猫,现在就只有你我了。”
“还有微虚他们。”黑猫提醒道。
苏瑾轻拍它的头:“我明知凶险,怎能连累他们?让他们听我唠叨就够了,这事我们自己来。”
“就你们这焦不离孟的状态,能瞒得过他们?”黑猫不以为然地说。
正说着,门被敲响,苏涌去而复返。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二叔?”苏瑾有些惊讶。
“瑾儿,不要听你祖母的。”苏涌沉声道,“翻案的事,二叔陪你。”
“二叔的心意我明白,但你还要照顾祖母和家人……”苏瑾想要劝阻。
“这不只关系到你父兄,”苏涌打断她的话,“还有欧少卿,刑部的沈推官,大理寺的谢评事,以及那四个冤死的人和他们的家人。这不仅是救你父亲,更是为那些无辜者讨回公道。”
苏瑾无言以对。
“那祖母那边……”她犹豫着问道。
“瞒着她。”苏涌斩钉截铁地说,“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会知道?”
“万一拖累了二婶子和三哥……”
“是你二婶让我来找你的。”苏涌叹了口气,“她虽胆小,但明白什么是大义。你三哥还是个孩子,正该学习为人处世的道理。如果我们因畏惧强权而见死不救,又如何教他忠孝仁义?”
苏瑾沉默片刻,将信封递还:“二叔收着吧,翻案的事我会想办法,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这钱你留着……”
“我一张护身咒能卖二十两,一个阵盘至少一百两。”苏瑾打断他的话,“我三天能做一个阵盘,每日能画一堆平安符。”
苏涌接过信封,眉头紧锁:“那,那好吧……你要把轻功练好。江湖上说,轻功绝顶的人即便武功不济,也能保命。”
“二叔放心,我做买卖童叟无欺,不会有人追杀。”苏瑾笑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