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丹开始了她的表演，在众人面前飘来飘去，脸上还浮现出血痕。她时而化作一团白雾，时而显出狰狞的面容。整个院子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
老鸨闻声赶来，却不惧小丹，还要打她。小丹玩心大起，绕着她飞舞，引得她又追又骂：“好啊，装神弄鬼，看我不打死你！”
趁着这个混乱，苏瑾已经带着所有姑娘安全离开。她们避开更夫，绕到县衙附近的巷子里。姑娘们紧紧跟着苏瑾，生怕掉队。
而赵焕和红狐也趁乱搜刮了不少财物，跟着慌乱的人群一起逃出长安楼。他们带走了账本和银票，这些都是日后对付老鸨的证据。
苏瑾站在县衙门前，夜色如墨，凉风吹过她的衣袂。她转身看向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孩们，月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与不安。
“姑娘们，”苏瑾压低声音，目光在她们脸上一一扫过，“这里就是县衙。我知道你们害怕，但这可能是你们重获自由的唯一机会。”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惶。一个扎着小辫的姑娘怯生生地往前挪了半步，声音颤抖：“大姐姐，要是他们不管我们怎么办？我、我从没见过官老爷……”
“对啊，”另一个女孩接话，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听说衙门里的人最是势利，万一……”
苏瑾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和一串铜钱。月光下，银票泛着淡淡的光泽。“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教你们一段律法，他们不敢怠慢。”
她将银票分给每人十两，动作轻柔地帮她们藏好，只露出铜钱。“记住，给他们一点甜头，但别给太多。太多反而会引起怀疑。”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更夫打更的声音。苏瑾环视一圈，“谁愿意去衙门？”
四个女孩犹豫着往前走了一步。她们都是被拐卖来的，家中父母疼爱，想必正在四处寻找。其中一个女孩眼中含泪，“我想回家……我娘一定急坏了……”
苏瑾点点头，开始教她们背诵律法条文。她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像老师教导学生一般耐心。
“大明律对人贩子的惩罚很重。单人作案是杖责流放，若是团伙作案就是死罪。如果有虐待致残，那就是凌迟处死。”她停顿片刻，“你们只要如实说被拐卖的经过，就是不能提长安楼。就说被关在黑屋子里，趁着今晚有人喊鬼才逃出来的。”
“为什么不能说长安楼？”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忍不住问，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困惑。
苏瑾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因为我要你们活着。”她叹了口气，声音更低了，“那些达官贵人都在长安楼消遣，你们说出来，恐怕活不了多久。”
女孩们吓得脸色发白，有人开始微微发抖。“要不咱还是算了吧……”一个女孩往后退了两步，撞在同伴身上。
“不去衙门就回不了家了吗？”另一个女孩怯生生地问，眼中噙着泪水。
苏瑾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回家的路有很多条。不想去衙门，让我安排人护送各位。”她指了指对面灯火通明的镖局，“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到。”
最后，苏瑾还是把所有人带回了客栈。
她们蹑手蹑脚地溜进赵风的房间，把正在养伤的他吓了一跳。十六个姑娘挤满了整个房间，油灯的光芒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发出声响。
“你真把人都救出来了？”赵风压低声音问，眼中闪过惊讶。
苏瑾靠在门边，轻声道：“你的房间暂时被征用了，待会让赵焕他们把你抬到隔壁去。”
“不如送她们去衙门吧，”赵风皱眉，声音中带着担忧，“这样更安全。万一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