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完,裴南枝看着两人又补充道:“而且我告诉你们,陛下跟时溪一样脾气差的不得了,昨天才骂了我,哼哼,不想让我把这事儿告诉陛下,你们最好按我说的做,尤其是你.”
裴南枝手指着沈扶摇:“见面不仅要叫我裴姐姐,而且我家里酒快完了,你最好给我买一些过来。以后我坐着,你就给我站着,吃饭我要先动第一筷,你不准再抢我的肉!”
听到裴南枝的话,苏长安看向一脸嘚瑟的裴南枝,尤其是那脸上,完全就是一副总算得手了的得意表情。
咋说呢。
虽说是长辈,但苏长安还是想说有点儿贱兮兮的。
哭月与猫猫两人站在后边,总算是等到知道娘娘身份了,但看着裴南枝这样。
哭月睁大眼睛,仿佛醒悟了什么,可下一刻一拍大腿,小脸蛋儿上满脸懊悔,感觉亏了什么一样。
倒是猫猫看着沈扶摇二人脸上表情,揉着下巴,虽然看过很多人这样,但因人而异,每个人反应不一样,达成的效果也不一样。
很好!
尤其是猫猫看着沈扶摇,相当满意。
只见沈扶摇与林茹钏二人。
比较起沈扶摇,林茹钏一脸错愕看着裴南枝的同时,反应极快,当即看向苏长安躬身作揖:“臣,太常寺丞林茹钏,拜见皇后娘娘。”
但心中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说裴南枝这个烂赌鬼知道却不告诉她们的事情。
可这刚刚的惊诧疑惑
这不就说通了吗?
毕竟她记得青柠那孩子打小皮肤黝黑,而且调皮成那样,如今长大了怎会变化这么大。
固然有女大十八变这样一个民间说辞,但也不可能直接换了个长相啊。
她也算是见过许多人,江湖女侠也见识过一些,而那胭脂榜上的曲幼薇她都见过的。
但这眼前‘青柠’却是要比曲幼薇更好看许多,且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下,皆如景。
若是皇后娘娘,那就全部都说通了。
不过心底里边却也是头疼跟庆幸,刚刚虽说跟着扶摇这个憨货说了几句,但也多亏没多说什么多余话。
这若是说了,或是做了,哪怕有个先皇后娘娘朋友身份,这也是大不敬的事情。
前人关系与后人不过一个情分二字罢了,后人不在乎,这情分也就毫无价值,怎么能就想着自己是长辈,就要如何。
更何况民是民,臣是臣,与大夏两位圣人距离太远,不能去想着沾亲带故。
而也就是林茹钏话音才刚落,就要见礼的时候,苏长安已经来到她身前,将林茹钏扶起:“林姨,自家人用不着这么见外,而且这里又没外人。我为什么来这儿,刚刚也跟您说得清楚。你们先起来”
说话时,苏长安一脸头疼的看向沈扶摇,更是上前赶忙搀扶住沈扶摇。
因为沈扶摇都要朝着她跪下来了。
“娘娘,我不是故意的。”
长辈跪晚辈自然不可能,但若跪的对象是大夏皇后,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是沈扶摇在这短短时间内,想到自己这一路上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个事儿,尤其是还张罗着相亲,这哪怕是认错人了,但人是皇后娘娘没错,管你是不是认错了啊。
四十多岁的沈扶摇,感觉自己回到了从前,主要这还是才回京不到几天的时间。
只见沈扶摇哪里还有刚刚怼裴南枝时的凶悍模样,又哪里还有刚刚拉着苏长安,就想着做苏长安婆婆的笑脸。
沈扶摇苦着脸,想行礼,又觉得普通的礼不够,毕竟自己刚刚做的那些个事儿,说的那些个话,严重点这都已经大不敬了。
所以沈扶摇想着跪下了。
但才要跪下求赎罪,却是一下子被苏长安扶起。
苏长安看着沈扶摇,哭笑不得:“沈姨,你快起来,你这要冲我跪下,回去陛下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我了都。而且,您是长辈,我担不起。”
但看着沈扶摇表情,要不然媳妇儿说这位姨娘跟赵虎妞能一样呢,就这表情,能不一样了?要不说跟青柠走的来。
沈扶摇看着苏长安,眼角挂着泪。
苏长安看着沈扶摇:“之前本就是误会,算起来也是我没有马上跟您说我身份导致的。用不着这样。也不用去担心。”
虽然听到这样的话,但沈扶摇心里骂了裴南枝不知道多少次,甚至都想直接上去动手了。
裴南枝这时候暗戳戳说道:“你刚刚好几次想说自己身份,但是扶摇都拦着你,怎么能是你的错,就是她!她馋你身子,想让你做儿媳,才这样的。”
但才说完,裴南枝抓着苏长安胳膊,一脸认真:“但是娘娘,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咱就算了,也不告诉陛下。回头我好好教教她们规矩!”
裴南枝信誓旦旦,十分得意,犹如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
林茹钏看了眼裴南枝,并未说什么,但已经知道这就是这个烂赌鬼给扶摇跟自己下的套了,尤其是针对扶摇的。
就跟小时候一样,就知道欺负扶摇!
但林茹钏想的是,扶摇这是对娘娘做了什么?否则怎么这般模样。
别像是从前那样吧
但看裴南枝样子,应该只是口舌之快,不至于做什么吧。
可扶摇这样
林茹钏也有些急了,固然从来听闻娘娘心善仁孝,但真做过头了,身份悬殊,这可
而沈扶摇看了眼这样的裴南枝,恨得直咬牙,可看向苏长安,又是一脸惶恐。
大夏皇后,哪怕她们是长辈又如何。
更何况这所谓长辈,还只是先皇后娘娘朋友,并不沾亲。
苏长安扶着沈扶摇的同时,扭头看向嘚瑟的裴南枝:“裴姨,有好几次是你打断我,阻止我的。”
裴南枝眨眨眼:“我没有啊,我什么时候做了这事儿,而且你想想是不是我好多次阻拦她了。”
说着,看向沈扶摇:“扶摇,你说,我是不是拦着你不让你捏娘娘脸啦。”
沈扶摇才要开口,可话到嘴边,说不出了,因为真拦过,自己反倒还骂了裴南枝。
而一旁林茹钏看向沈扶摇,捏皇后娘娘脸?!
你都四十来岁了,还怎么跟从前一样冒失!这长相,你都不怀疑是不是青柠?
林茹钏都想骂沈扶摇了。
裴南枝继续说:“你说,你是不是炫耀你儿子拜师真意门八品高手的事情,拿着这个诱惑娘娘跟你儿子多走动.”
沈扶摇更说不出话了。
林茹钏汗颜,跟什么人炫耀不好,跟娘娘炫耀。
天下江湖人,哪个能在娘娘面前炫耀,这不.拉着和尚找亲家,拉错了人嘛。
裴南枝接着说:“还有呢,你是不是可劲儿说着什么,你儿子如何如何的就想着让娘娘跟她到一块,你好当婆婆,而我在一边暗示你没有,之前说的,苏家人,我说是苏家的没错,但也算是替爹娘走一趟了,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吧。我一直在拦着你少说话呢,是你一直打断我。”
裴南枝趾高气昂,有理,声音也高。
弄得林府一些人都悄悄看过来,其中包括一些老嬷嬷。
不过这些个跟着林茹钏的老嬷嬷们却是一个个看着裴南枝,无奈摇头,打小这位裴小姐就是这样。
但看着那边四人模样,尤其是看那位搀扶着沈夫人的女子背影,更看着她的那大辫子,老嬷嬷们一个个不由一怔。
好像
从前经常看到这样的四个人。
但当时的那位,不佩剑。
而且若是裴小姐这样了,那位就要开始训斥人了。
苏长安看着气呼呼的沈姨,又看向裴南枝,知道这位死不承认了,但想了下后问:“刚刚我写的那诗句纸张,你说是从祭酒大人那儿偷来的,对不对.”
裴姨愣了下,但立马摇头:“不是啊,我师兄知道。”
苏长安继续问:“也就是说祭酒大人知道你拿了,对吗?”
裴南枝立马点头,但才点完头,看着苏长安:“我”
苏长安看向哭月:“哭月,你去国子监找找牧序,问问他知道吗?”
哭月点点头,然后看着裴南枝,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啥,但感觉事情更有意思啦!
裴南枝看着苏长安:“师兄,暂时不知道,我后面才会告诉他。”
苏长安说:“裴姨,偷当朝太保,国子监祭酒的东西,这可是重罪,尤其据我所知,这么一张纸,现在外边卖的很贵,林姨,大夏律法里怎么说的。”
林茹钏一下子明白了苏长安意思,当即站起身:“大夏律法.”
才说到这儿,裴南枝有些急了,踢了脚林茹钏:“什么大夏律法,你一个太常寺的,管人家大理寺刑部的事情干啥,你闭嘴别说话!”
说完,快步走到苏长安身前,压低声音:“你干嘛呀,你可是跟我一伙儿的,怎么站在她们那边,咱俩多好,你忘啦。”
苏长安看着裴南枝:“猫猫,把整件事记下来,回去给陛下.”
裴南枝伸手捂住苏长安的嘴,又回头看了眼猫猫,“我帮你去骂崔俞,你别记!”
然后回头看向苏长安,真有些急了,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一下子腮帮子鼓起,然后又泄了气一样:“你变啦!昨天明明帮着我说话。”
苏长安看着裴南枝:“姨,道歉。”
裴南枝脸一下子拧巴了,但随后彻底泄气,看向沈扶摇:“姐姐我错啦。”
随后又看向林茹钏:“姐姐我错啦。”
最后看向苏长安:“我一定跟陛下告状说你欺负我。”
裴南枝本就跟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