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苏婉儿愿意说这般话,也知道小姑娘开朗了,哪怕是装的也无妨,总不能看着小姑娘郁郁寡欢吧。
苏婉儿又看着连谢谢:“那位前辈叫什么啊,后来呢?”
连谢谢闻言,笑了笑后说道:“栖天迟坠,守夜到明。这是那人当时的江湖评语,意为那时候人吃人的大夏里,守住天下人心中道义仁义的存在,他的名字叫苏栖迟,我们那时候的天下江湖两得意,云仙剑无双,守夜苏栖迟。但两个人都是稀里糊涂离开的,莫名其妙消失。”
“若是有幸,当真还想与苏栖迟喝上一场酒,如沐春风四字,若非有典故,我都怀疑是因他而生。”
……
没有大张旗鼓,更没有道士僧人拜祭诵经文。
有着的,只有苏长安亲手送了一把火,将燕泣尸首焚烧。
就像是老人在来之前就感觉到了一样,特意留了信件给苏长安。
信上没有其他啰嗦言语,只是与苏长安说,希望将他烧了,让他陪在师父牌位一侧。他想跟父亲在一起。
苏长安看着信件,答应了下来。
初见即永别。
苏长安心情很低落。
帮着老人整理衣服的时候,苏长安虽然只是感觉未曾亲眼看到,但足足十几处暗伤。
公孙楚女说,师父离开后,又经历了与魔门那场大战,虽然之后妙音宫回归宁静,但其他止境实力的长老师兄都因为伤势先后离开。
只有燕泣一人支撑,师父留下的学堂,所有的一切,燕泣一肩挑了起来。
因为燕泣说‘妙音宫不能在历史上写是因为师父的离开垮了,他可以是我燕泣手上没了的,但决不能是师父。’
十数年后,公孙楚女等人先后止境。
但燕泣的身子也彻底垮了,但一直强撑着依旧到处寻找师父。
焚烧燕泣尸首的时候,老前辈们也先后赶来。
老天师拿着酒,坐在火堆前,只是道了句‘想着你这孩子会来,所以今天去看了你师父,但我没进去那屋子,只是隔了一院看别处,我没脸见他。’
而后,转身离开,难得没有任何多余话。
老前辈都知道,老天师对于凤栖谷,也就是如今红枫谷一事,耿耿于怀。
尤其青霜,长春都知道,这么多年来,对燕泣等人,师尊一直有愧在心。
柳絮儿并未多言,只是安静站在一侧。
苏长安心里不是很舒服,但不见眼泪流下,只是一直默默看着燕泣尸骨焚烧。
之后捡起骨灰后拿了骨灰坛,跟白澹容,公孙楚女等人一起去了玉清观。
玉清观观主迎接,不过到了立牌时,老天师换了一身道袍来了,主持了仪式的同时也写了燕泣牌位,就放在苏栖迟下方,与苏长安父母,叔叔牌位一列位置。
做完这些,妙音宫众人泣不成声,尤其是看着苏栖迟牌位以及师父家人牌位。
人间苦难,不消说也,说不得也。
苏长安并未逗留,而是默默离开。
心脏略有绞痛,因为想起了娘,想起了兄长。
想起了这位师伯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说的是‘过得好吗?’
但马上,就离世了。
而且真正让苏长安无法忘怀的是,那位老人抓着自己袖子,迷离之间,轻轻唤出的那一声‘师父。’
好像是等了数十年,就为了再叫这样一声。
之后,老人笑着离世。
回去路上,猫猫跟哭月两人看着苏长安,两人一言不发,好像第一次见这样的苏长安。
只是
才进了宫到了绫绮阁甬道的时候
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官员跪在地上,从绫绮阁到这入口所在,少说足足有数十人之多。
其中一小半皆是身着绯色五品以上朝服,其他皆是绿衣,好在没有三品以上紫衣。
看到苏长安时,这些人犹如找到救星一样,看向苏长安行礼。
“娘娘救命啊。”
“求娘娘救命。”
……
声浪不绝。
苏长安看着这些人皱起眉头的同时,看到孙姑姑小跑着过来。
孙姑姑兴许是注意到了苏长安神色不对,上前赶忙搀扶,随后连忙说道:“娘娘,您这是?”
说罢,看向猫猫。
猫猫摇头:“需要休息。”
苏长安摆摆手:“无碍,这是怎么了姑姑,陛下休息所有人不是都该知道?”
孙姑姑朝着哭月说,快请张先生到绫绮阁。
哭月点头翻墙又去找张先生了。
而孙姑姑说道:“那申元皓府上,查到了很多官员在前些年做下的事情,足有五大箱子,其中物证皆有人证也有记录在何处,而这些就是申元皓掌着他们的把柄,这些人知道了,所以都跑来求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