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老爷，俺按您的吩咐，找了那老先生的儿子，让他带俺去找那群泼皮无赖，教训他们一顿。
直到第二天清晨，方才在乌泱泱一堆人的簇拥下，回来了。
说先前那个被他从头打到尾的千人帮派，不是求着他当老大吗？
而之所以急切的原因，除了这位石头的确足够强大以外，还有一件事儿，就是他们原本的老大没了。再不找个老大，就得挨别的帮派欺负抢夺地盘儿了。
甚至去报了官，朱雀城的衙门也没找到人。
——神薹。
这才留下死不瞑目，留下遗愿来。
而除此以外，还有两件事儿引人注目。
石头虽然脑袋木，可却是听话得很，余琛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也没出什么岔子。
若在平时，他死就死了，可这会儿他却担忧自个儿这一走，他儿会不会挨那群泼皮无赖欺负？
余琛听了，点了点头，嘱咐石头别去掺和京城里帮派那些事儿后，就回屋去了。
可这会儿他们咋也不走了，说要认俺当大哥，俺不乐意，他们就死皮赖脸把俺送上来。”
直到说那东神君死后的半个月。
但临走之前，他好像还想起了一件事儿，跟余琛说了。
而虽说朝廷刑部和占天司都卯足了劲儿要找到凶手，可那“判官”干的事儿和不归陵上一个臭看坟的有什么关系呢？
但再去看时，脸色却怪异了起来。
只不过石头上山以后，度人经显示遗愿完成，余琛也就没过多纠结这事儿了。
第一件事儿嘛，就是说那最近京城经常发生了“神隐”事件。
而他们原本的老大吧，说是几天前在洛水花船上喝酒，结果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生不见人，死不了尸，杳无音讯。
甚至那个一脸懵逼的倒霉孩子都不晓得啥情况，只是后来但凡那些泼皮无赖见了他都躲得远远儿的……
当然，其中大部分吧，还都是说那“判官”的事儿。
好在这老头儿是个狠人，年轻时也是混过的，能震慑住他们。
余琛突破神薹境的路，已经走了大半了。
这些日子，他都在忙着这事儿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日子风平浪静，又是几天。
石头依旧每天下山，买菜的时候顺便将京城的各种传闻带回到山上来。
与此同时，遗愿完成，度人经给出一炉锻身淬骨的丹药，余琛也顺手给了石头。
俺就去了，他们十来个人，被俺一顿揍了，落荒而逃，临走之前，还让俺有胆别走。
于是，事儿一直在发酵着。
只不过在越来越多的消息披露出来以后，市井之间之间的风向却是变了。
余琛：“……”
石头还当真是……一根直肠子。
总之，日子啊，还是一天天过。
堂堂占天司啊，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啊，整个大夏的守护神啊，竟要亲手淹了一个县数十万人口！
这得是多丧心病狂的行径？
死得好！
死得妙！
死得顶呱呱！
甚至不少老百姓酒足饭饱喝到微醺后都搁那儿说，要俺有那判官那么厉害，俺碰见也要杀！
但他们能将“判官”定位通缉犯，却也无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再加上那些个说书的就喜欢这种拉大人物跌下神坛的段子，在他们的讲述之下，京城市井之间甚至认为那“判官”不是什么杀人魔头，而是侠之大者！
对于这些，朝廷都在眼里，自然也很不爽。
而也就是在这天下午，一个老头儿的尸首被送了上来安葬，他的鬼魂死不瞑目，一直念叨个名儿。
而放他赤条条的身姿显露在那一群女子眼前时，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地儿，不少女子方才长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下山去了。
余琛读了他走马灯以后才发现，这老头儿是朱雀城九宫坊的人，妻子早年跑了，留下个儿子十多岁。
父子俩相依为命。
毕竟虽然过程有些奇怪，但至少那老头儿也死而瞑目了。
这还没进不归陵呢，那浓郁到了极点的怨气就让余琛眉头直皱！
为首的敛官头儿见那些女子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填上土，立上碑，过来向余琛讨了几口水喝，边喝边感叹。
“唉！真惨呐！”
“风流浪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浪荡了一大半辈子，最后却根儿都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