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楚清河呢喃着陆尘所言,眸子里稍有些困惑。
“向上而行并无不可,弱肉强食也并非就是错,但所行之路却大有不同,你走你的阳关大道,自是与他们走的羊肠小道大为不同。”
“他们说你费尽心思向上爬,这并非是什么值得羞愧之事,自强不息,本就是天底下最好不过的事了。”
陆尘缓缓而语,好似在与学生讲课一般。
“可我并非是君子。”
楚清河半知半解的说道。
“并非是说君子方需自强不息,而是自强不息,乃为君子,从某种意义上老说,你已然是了。”
陆尘笑了笑,好似春风拂过一般令人心安。
其所说的某种意义,既是说少年自一十七层辗转而至一十五层,亦是说武道天眼之中见其生平,以身入局,以一死点燃冥府赤火,让那些高高在上者难以脱身。
听得陆尘此语,那少年方才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多谢夫子指点。”
其正要向陆尘行礼致谢之时,却又有一厉声呵斥而来。
“不知从哪层爬上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在这故作高深,可笑。”
那长老冷笑一声,显然已经按捺不住眸子之中的贪婪之色。
“若你将身上宝物尽数交出,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他的目光落在陆尘腰间佩剑之上,仿佛被磁铁吸附一般,离不开半点。
之所以并未直接动手争抢,倒并非是说这长老还心存什么善念,只是说他觉得陆尘那腰间佩剑非凡,恐硬抢的话会生出什么变故,这才如此而语。
“想要此物?”
听得老者之语,陆尘手指腰间佩剑,故作疑惑问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至宝,犹如稚童抱玉过市,定然要惹得杀身之祸,老夫并非要夺你之物,实乃不愿你如此年轻,便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那老者叹息一声,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陆尘却是哭笑不得,直问道:“照你这话,那我将此剑交予你,还得对你磕头谢恩不成?”
说到这时,陆尘又指了指那长老的脑子,颇有些讥讽而语:“确定这里没什么问题?”
听得陆尘此语,那长老的眸子之中瞬间有怒火燃起,当下也不再装作那苦口婆心的模样,气息外泄,太阴境界灵气宣泄而出。
“找死!”
他冷声而语,一掌挥出,枯木藤蔓凭空而起,盘旋而成蛟龙模样,向陆尘猛然袭去。
陆尘不闪不避,稍一抬眸,那声势恐怖的藤蔓蛟龙便是瞬间消散,好似从未存在一般。
眼见这一幕,在其余几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那长老便已然是瞳孔猛缩,身形猛的暴退亦逃离这营帐之中。
虽不过短瞬之间的交锋,其已然是感觉到眼前这佩剑男子绝不简单,怎么说也是前五层之人,绝非自己所能敌。
虽不知为何这般人物会出现在这近乎底层之处,但自己对其多有冒犯,此刻不逃的话,定然是难逃一死。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陆尘手指轻叩案桌,面色带笑而语。
直到这时,一股好似天倾般的威压方才在营帐之中显现,除却楚清河外,所有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心中好似神人擂鼓一般不得停息。
每个人脸上都显露出恐惧神色,他们看向那面色带着浅浅笑意的青衫男子,只觉得万分不可思议,区区一十五层,何以有如此人物?
“荀大人不是说灵路并未有人进出吗?何以会出现如此人物?”
赤红霞内心万分焦急,她知晓自己很可能得罪一个天大的人物,同时也错失了一份天大的机缘。
若自己先前能和楚清河站在同一边的话,很可能就此搭上上层之人,自此天高海阔,再无拘束了。
想到此处,她又不由得向那老者投向怨恨目光,只觉得是其定下如此主意,害自己忍着恶心献身不少,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什么也没捞着,甚至于此时此刻,连性命都有些堪忧。
其余之人亦是各般念想,总之是万分恐惧,万分后悔,不由得思索若是自己未起贪念的话,恐怕不会到如今这般田地。
“这其中恐有误会,公子还请听奴家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