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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p>
其实裴颂听到过不止一句。</p>
芬兰常年寒冷,厚厚的雪铺了满地,他们的Terry生性不怕冷,喜欢在雪地里撒欢打滚,本就雪白的小狗沾了雪后毛发变得湿漉漉的,他们每次都会被它扑个满身雪水。</p>
江衿韶会擦着湿衣服说它实在是淘气,却每次都会把Terry抱起来回家,免得本就湿哒哒的毛发再粘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裴羡会故作嫌弃地去拍拍它的脑袋,Terry会以为她在和它玩,然后开心的摇尾巴,摇得他们满身水;回家之后洗澡是必不可少的,总是裴颂给它洗的。</p>
现在窗外也飘着雪。</p>
从落地窗看出去,有一棵雪松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在的楼层,枝檐落满了雪,却翠绿如旧,这景象一如当年他第一次拥有这个房间一样。</p>
是江衿韶给他准备的,阳台上有江衿韶给他买的望远镜,江衿韶说他这个房间看星星的角度最广。</p>
多好。</p>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p>
但其实,雪松也长高了不少。</p>
裴颂那时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在他分化时把他扔进雪地里,不明白那天姐姐为什么喝得那么醉,不明白为什么雪那么凉,却消不去他身子里的热。</p>
那个地方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在车厢里他央求着姐姐说难受,姐姐却不理会他,把车开了好久好久。</p>
那个地方应该很远,裴颂想,他不认识去那里的路。</p>
可是江衿韶找到他了……</p>
江衿韶找到他了。</p>
雪那么大,他被扔在那里那么久早就应该晕了的,可分化热却无时无刻牵扯着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裴颂觉得自己要死了,可却没有任何力气去挣扎,在疲惫痛苦的极点,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冲进雪幕,冲向他身边。</p>
“找到你了。”</p>
江衿韶……</p>
从那时候起,我的心思就坏掉了啊……</p>
……</p>